猫-Lina

浩瑉,All葉。寫文是自娛自樂的產物,偶爾放一些供大家共樂,如有不喜,點×即可。不撕不吵,开开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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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珉】奏鳴曲 第一樂章(2)

在lofter更浩珉是因為我不知道該發哪兒...
我愛浩珉愛得深沉,哈哈哈哈!
如果你急著允浩出場...那麼還得等等...

以下正文



“下雪了,我看看你有沒有被凍死!”剛踏出音樂廳,就接到了金希澈的電話。
“希澈哥,給我打電話就爲了這個?晚飯吃什麽?”
“喲,怎麽想到叫我哥了?可是我走不開啊……你不是七點半的演出麽?今天的病人好多啊!要不你自己去吃點什麽吧,回來我報銷……”
“哥,我當初是不是應該繼續彈鋼琴才對啊?哈哈!”
“發什麽瘋!你自己要死要活的非要改小提琴係……”
“萬一我當時的選擇是錯誤的呢?”
“喂喂!”
“啊啊,我知道了!有時閒的話晚上來看我的演出吧,換了一個鋼琴師……”
“我又不懂那些……好啦好啦,有空的話就來吧!”
這通電話的内容真的很不知所謂,要說的重點都沒有傳達。
這雪下得真讓人不悅。
空氣寒冷得讓人頭痛。

“給我開一盒阿司匹林吧!頭有點痛!”
“你怎麽不問金希澈去要葯吃?跑到我這個小診所來?”
“他那兒不也是小診所!你這兒不是離我那兒近嗎……呀,金基範!趁我還沒頭痛而亡,快給我葯!”
“葯是可以亂吃的嗎?吃不死你小子!”
“你囉嗦死了!給我點止痛葯,然後我就不煩你了!”
“給你三天的量,不要多吃!”這傢伙,當了醫生之後,説話就盛氣淩人的,“最近,沒再做夢吧?”
“最近忙死了,沒空做夢!”
“啊啊……大忙人!拉個鋸子還那麽忙!”
我笑笑,這傢伙當初要不是因爲家裏反對,大概也和我一起考了音樂學院,現在倒說我拉鋸子了!
“今天的曲目是什麽?”
“Falla專場。”
“啊……”
“Suite Populaire Espagnole!”
“啊!那個啊!”他探頭向診療室裏張望,“只要老爺子不拉著我去研究所,我就去聼!”
“嗯……”一個是打死都不去,一個是想聼聼不了,“我的葯好了沒?”
“反正你也沒什麽事,陪我說會兒話!”
“喂!你在工作中誒!”
“都是沖著老爸的名聲來的,沒什麽人專門找我來的……”他聳聳肩。
“那要說什麽?”
“啊啊……朋友當得真失敗,都和我無話可説咯?”
“上次我們團裏大提琴師說要和你單獨見見面,什麽時候有空出來吃飯吧?”
“喲,居然有空當紅娘了?”
“不用哦?不用那就算了!”
“至少也找個美女,上次那個胖妹妹我沒興趣!”他玩笑著把處方單遞了過來。
“Thank you!”拿過藥方,我起身要走。
“喂!真的沒再做夢?”
“有什麽可做的……已經忘了怎麽做夢了……”甩甩手,轉身走出了診所。
如果可以,我真想忘了那些夢境,但夢境卻又無時無刻地不讓我身臨其境。


沈昌瑉,是我的名字。
但我常常會想不起來自己是誰,人,不是只要有了名字就可以的!
此刻眼前的這個人也讓我迷惑。
吞了止痛片下去,居然開始昏昏慾睡。
“怎麽,生病了?”
“沒什麽。”這個傢伙好生奇怪,仿佛我和他早已熟稔。
“還有五分鐘上場,請兩位候場。”
“走走走,初次合作,請多多指教!”他起身,自說自話地握了我的手,然後大步流星地走向後臺。
我沒再追問他是誰,直接走向追光燈下的世界。

對於他的出現,下面的觀衆好像已經習慣了一般,習以爲常地鼓起掌,看來剛才的鋼琴協奏曲他已經順利地和觀衆打了照面。
他笑著,每次我用餘光掃到他的表情的時候,他都在微笑。
在他的鋼琴伴奏下,我完成了這組音樂,每一個音符,都像是過去某一場演出的重現,每個細節的處理,都像是電影的播放,一絲不苟地重復著夢境裏和記憶裏交錯的情節。
因爲害怕,我幾乎將手裏的小提琴墜落在地,爲什麽,如此相似?
和他,和那段回憶,和夢境的交替,如此相似!
台下的掌聲,聚光燈的耀眼,我一概不知,只是麻木地鞠躬,然後倉皇地逃離。
開車來接我的希澈哥正在音樂廳外等著,見我一身正裝,手裏還提著小提琴落荒而逃的樣子詫異地喊住了我:“喂!臭小子,跑什麽呢?”
我猛地站定,攥住了他的手臂,停頓了很久,落雪紛飛的空氣裏傳遞著怪異的恐怖氣氛。
“你到底慌慌張張地在幹什麽?”他再次追問。
我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沒什麽,音樂廳裏空氣不好,有點憋悶,現在好了!”
我欠身鑽進了車裏,伸手打開了音響,唱機裏恰好放著一張小提琴大師科崗精選CD,我詫異地擡頭看了眼正在係安全帶的傢伙,笑笑,関掉了聲音。
“你幹嗎一副驚魂未定的死表情!撞鬼啦?”他撇撇嘴,“要出去吃點宵夜嗎?”
“不,回家吧!”我看向車外,“你怎麽聼起高雅音樂來了?”
“不是我在聼,剛才搭車的一個栗色捲髮的男生送給我的……”
“栗色捲髮?”
“啊,在診所裏認識的男生,來看眼睛的,說是左眼疼得不行,非要我開葯給他!我又不是眼科大夫,我們診所也沒有什麽眼科藥物,我就把他哄到綜合醫院去了。”
“那怎麽又搭了你的車了?”
“哦,我正要出門來音樂廳,他說他也要來,就搭了便車。”
果然是他!
“喂!你幹嗎一副若有所思的鬼德行?”
我笑笑,卻越來越不堅定:“他是不是右眼失明?”
“失明?那倒沒有,不過,他右眼的視力真的很差很差,應該是眼球受過很嚴重的物理創傷……等等!你怎麽知道他右眼是有問題的?”
“他是我們樂團新來的鋼琴師。”
“哦……”
“希澈哥,一大早就到了音樂廳,居然也不進來!”
“啊啊……我之後去吃飯了……”
“吃飯比音樂還重要?”
“啊啊……”
“我今天演奏的就是這張CD裏的音樂!”我指指唱機,笑道。
“哦哦……不錯不錯!”他嘻嘻笑著,打開了唱機,隨著音樂搖頭晃腦了10秒鐘,忽然停滯了動作,“你有沒有覺得新鋼琴師有點像誰?”
我搖搖頭,伸手関掉了唱機。
“怎麽関掉了?我剛想熏陶一下我自己呢!”他玩笑著,“是不是和他很像?”
“想熏陶一下,下星期來音樂會吧!”我沒有回答,或者說,不敢回答他的問題。
退出了唱機裏的CD,放進了盒子裏。
“那個,他已經送給我了!”
“我又沒打算替你還!只是CD一直放在唱機裏對音質會有影響。”
“真是完美主義者!可我討厭完美主義者!”他撅起了嘴,然後又掌不住自顧自大笑起來,“那個男生蠻可愛的啊!還送了我CD,我都幫不了他……對了,見到他的時候替我轉告他,他的左眼有視力退化的可能性,要他注意不要用眼過度,不然早晚變成瞎子!”
“你又不是眼科醫生……”
“喂喂!不要質疑我的專業精神!”他笑著,看著信號燈變成綠色,踩下了油門。
我沒再説話,一直保持沉默回到家。
然後沖了個涼水澡,倒頭便睡,睡前還聽到希澈哥在浴室裏嚷嚷,說什麽冬天居然洗冷水澡,
害得浴室裏一絲熱氣都沒有,如此云云。
雖然把自己裹進了被子,但卻始終睡不着。
我害怕,閉上眼睛,就會進入噩夢。

失眠到清晨,才昏昏沉沉地入睡,手機在我半夢半醒之間振動了好幾次,但我一直都被噩夢糾纏著,無法伸手去接聼電話。
於是,手機執著地一直叫囂到正午時分。
從診所趕回來的希澈哥狠狠地搖晃著我,我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這才從一個冗長而乾澀的夢中蘇醒過來。
“你在說夢話……”
“是嗎……說什麽了?”
“知道嗎?有種迷信的説法,說正在說夢話的人已經進入了另一個世界,這個時候既不能叫醒他,也不能接他的話茬,前者,會讓夢中人一半的靈魂留在異度空間,後者,會把自己的靈魂帶進另一個領域……剛才,我把兩件事做全了……哈哈!”
“我說什麽了?”
他笑笑,卻轉移了話題:“今天上午又請假了?不用合練嗎?你的電話剛才一直在響,這樣你居然還能睡得着!”
他扔了我的手機過來,對於十幾通同一號碼的未接來電,我無奈地聳聳肩,然後撥了回去。
“沈昌瑉,不要以爲你是首席,我就不能開了你!我們是樂團,你不要個人主義這麽嚴重!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
我有禮貌地聼他念完了所有的話,然後回問:“今天的練習曲目是什麽?”
“昨天音樂會后居然就找不到你了!昨晚開會說過了,下個月要到巴黎公演,所以最近都會排要公演的幾個曲目,你給我回回魂,最近不是你一個人晃悠的時候!”
“嗯!”我隨口答應了一聲,然後翻身下床。
斜倚在門口的金希澈看著我不懷好意地笑笑:“怎麽,被數落了吧?”
“還好……”又一次抓起電話,發現還有一個未接來電,一個不知名的號碼,我沒有理會,但那些數字卻具像成了一個影子。

“我把午餐放在餐廳裏了,我先回診所去了,今天莫名的,病人出奇的多!啊,還有咖啡!記得,不准空腹喝咖啡!”他抱怨著,掐滅了手裏的煙,然後轉身離開。
剛才的夢境還讓我在頭痛慾裂的感覺裏爬不出來。
完全沒有胃口進餐。
如果讓金希澈看到我毫無食欲的樣子,他肯定又要大驚小怪地喊著太陽從西邊出來了之類的瘋話了吧?
我拿了他扔在床頭櫃上的香煙,點了一支,然後被那不悅的味道薰得心情繁複。
人類是怎麽愛上這種氣息的?
轉頭看見咖啡壺正在工作,一滴一滴的黑色液體從漏嘴裏點進透明的容器之中,然後燈光驟然閃爍成了綠,隨著一聲清脆的叫囂,一壺香濃的咖啡由此誕生。
這就是后工業時代的好處,這樣複雜的蒸餾式咖啡簡潔成了一組金屬構架的機械!

黑色的咖啡之中綻放著妖冶玫瑰紅色的罌粟,綻放著,彌漫著沉醉的香。

失手打碎了咖啡杯,因爲在咖啡裏看到了怪異的景象,如夢境中一樣可怕的回放。
慌張地收拾殘局的時候,又划破了手指。
“一個演奏者的手指是生命!如果你還想繼續演奏小提琴的話,請保護好你的手指!”
這樣的忠告在耳邊響起。
手指被濕潤地親吻了的幻覺也蔓延開來。
我放下了碎瓷片,離開了狼藉的現場。

“要喝咖啡嗎?”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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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2-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