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Li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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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叶 民国AU】惊梦(7)

青年军阀韩文清 vs 昆曲名旦叶不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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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提要:哟!京城来的小爷!

[月儿高]

 

叶修拉着喻文州和乔一帆,钻研戏文直到子夜才放了两人回去。

他起身看着满天繁星,再看看桌上的冷菜,不由地苦笑。他哼着曲调,随口唱了几句《赏花时》:“翠凤毛翎扎帚叉,闲踏天门扫落花。您看那风起玉尘沙。猛可的那一层云下,抵多少门外即天涯。您再休要剑斩黄龙一线儿差,再休向东老贫穷卖酒家。您与俺眼向云霞。洞宾呵,您得了人可便早些儿回话;若迟呵,错教人留恨碧桃花。”

唱罢邯郸记,却不愿做黄粱梦,叶修坐在窗前,点着昏暗的油灯,看着书桌上的书,一页未读,一宿未睡。

 

上午的时候,孙大少爷和韩将军都没来找,叶修乐得清闲,练完功,便急忙忙拉着喻文州和乔一帆继续改戏。乔一帆拿着竹笛长萧,跟在交头接耳的两人后面进了叶修的屋子,不一会儿又从叶修房里飘出了三人练戏的声音。

“我来写工尺谱,你们继续往下顺。”喻文州拿起笔,开始书写。

叶修拿着戏文,重新唱了一遍,叮嘱着喻文州哪里要改。

如此这般又是一日过去。

 

临近傍晚,孙哲平拉着韩文清跑到了戏班所在的裙房之外,截住了正要出门小解的小师弟,让他把叶修叫出来。小师弟憋着小出恭,屁颠屁颠地跑回去,探头探脑地偷看了一下这个不是大师兄胜似大师兄的叶师兄,然后恰被叶修逮个正着。

叶修刚改完一大段,心情颇好,见到小师弟伸头来看,便拿了手边的折扇朝他头上轻轻一敲:“何来?”

“叶师兄,大少爷在外面,说要您出去一下。”

“哟,他终于不直闯下人裙房啦?”叶修笑着喝了口茶,合上了剧本,对喻文州和乔一帆道,“你们快去吃些东西吧,午饭都没吃!”

两人会意,走了出去。

叶修又问小师弟:“那个韩将军在么?”

“哪个?”小师弟想了想,“哦,那个钟馗脸啊!在!”

“钟馗……”叶修笑着又拿折扇敲了他一下,“钟馗是红脸,他呀,是黑脸!”说着,叶修拿了件马褂往身上披。

“叶师兄,我要怎么回大少爷?”

“说我马上出去。”叶修想着这两日的确对那两位少爷太过苛刻,便如此吩咐道。

小师弟如蒙大赦般笑嘻嘻一溜烟跑没了影。

叶修看着桌上描改得乱糟糟的谱子,伸手拿了,揣在怀里,往外走去。

 

孙哲平见着叶修闲庭信步地往外走了,便陪笑道:“可算请着叶老板了!”

叶修笑道:“忙了两日,改本子呢。”

“你还做学问呀!”孙哲平继续装生气,却又看他一身灰黑相配的长袍马褂,笑了出来,“这一身教书匠打扮是怎么回事?”

叶修没再搭理他,却和旁边站着的韩文清四目相接,相看无言。

孙哲平怕冷场,赶忙劝二人别傻站着了,拉着二人到了院外头,上了车。孙哲平坐在副驾位上,扭着头和二人闲谈。叶修改完了本子心情大好,也和他闲聊几句,然而一向拘谨的韩文清依然无话。

“本子改好了你要不要看看?”叶修一手接过孙哲平递来的烟斗,一手递了剧本过去。

“我又看不出个所以然来,还是请文清兄鉴别一二吧!”孙哲平接了本子,又顺手递给了韩文清。

韩文清也没推脱,接了过去。他虽看得懂工尺谱,但要评价好坏倒还欠火候,就着夕阳,只略看了看文辞的部分,说了句:“文辞改得更白话些了。”

“嗯,现如今都爱看京戏,谁都不来看咱们昆曲了,京戏就是有些热闹的好处,昆戏太过晦涩拗口。”叶修答道,然后又指指孙哲平,“连孙大少爷都说北京的京戏比咱们戏班子有意思。”

孙哲平嘻嘻一笑:“我也就随口一说,你别当真啊!”

 

三人行至城里,找了个能赏湖景的店家,钻了进去。

孙大少爷还是一如既往地挥金如土,点了一桌子菜,一回头,发现韩文清和叶修还在研究剧本。

“戏文我还懂些,工尺谱改得最多,可惜我并无研究。”韩文清道。

“就说说戏文吧。”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指着剧本聊得热络,一边说着,叶修还一边涂涂改改,一筷子也没动。孙哲平叹了口气,看看桌上放凉了的热菜,自己夹了一筷子。

“你们两个,吃饭吧……”孙哲平忍不住说道,“叶修啊,你白天也研究这个,现在吃个饭还研究!你自己说,中午饭吃过没?”

叶修笑笑,收了戏本,夹了一筷子到自己碗里:“吃饭吃饭。”

韩文清这才意识到叶修午饭也没吃,赶紧收了本子,一起吃饭。结果,一边吃饭,一边两人又聊起了戏来,开了话匣子,不好文戏的孙哲平更是无聊地多喝了两口酒,后悔没带了张佳乐出来。

韩文清本想趁机问问为何退了头面,碍于孙哲平在场,不好直问,便没言语。

不料,叶修自己提到了此事:“点翠这手艺现如今不多得了,我已有一套了,也用惯了,韩将军这套若留在我这儿也不见天日,岂不暴殄天物?还是赠与他人吧。”

一番话说得不卑不亢,韩文清反而不知如何是好。

孙哲平倒想帮衬韩文清,赶紧笑道:“两套头面也可以轮流戴嘛!”

叶修皱眉摆手,旋即又释怀地笑道:“不要为了一套头面伤了情谊,还是吃饭要紧。”

韩文清猜到那套头面定有些旧情,不再追问,附和道:“吃饭吃饭!”

孙哲平看着别扭的二人,撇撇嘴,转开了话题:“我今儿又点了一笼螃蟹,咱两次吃螃蟹都没吃好,这次一定吃好喝好!”

终于将话题扯到了美食,孙哲平侃侃而谈,餐桌上倒也显得热闹了些。

三人终于认认真真地吃了回大闸蟹,吃完孙哲平让人再烫了些酒,说道:“吃螃蟹就要喝些黄酒!”又喝了热热的黄酒在肚子里,胃里暖暖的很是舒服。

酒足饭饱,湖上有卖唱的小船划过,在窗外唱起了江南小调。孙哲平开了窗,对着船家喊道:“我点一首曲子,行吗?”

“只要小女会唱,客官尽管点。”船上掌舵的老翁说道。

孙哲平想她唱的是弹词,便让她随意唱首剪剪花。

女孩儿声音甜糯,吴侬软语很是好听,一曲终了,韩文清和叶修虽听不懂,却也叫了声好。孙哲平让店家递了赏钱下去,那艘小船才划了开去。船行远了,叶修才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孙哲平大大咧咧,全没在意,韩文清却尽收眼底。

孙哲平满意地拍拍肚子:“这顿饭还像话!”笑着喊来店主结账,还给店主多拿了一个袁大头。

 

回去的路上叶修又问孙哲平借了支钢笔,在本子上继续涂涂改改。

“不着急做学问……”孙哲平摇头说道。

韩文清也道:“车里这灯黑漆漆的,当心把眼睛熬坏了!”

“不怕,就两句,改完了就好。”叶修说着,写完了,递了笔回去。

韩文清看看叶修的侧脸,转过头去看窗外,叶修又捏着孙哲平的烟斗,笑道:“孙大少爷,不如把你的烟斗送我吧?”

“送你可以,烟丝我可没有啊!把你嗓子熏坏了我可赔不起!”孙哲平笑笑,却从衣兜里取了盒烟丝塞进叶修手里。

叶修笑得眯缝起了双眼:“还是大少爷爽气!”

韩文清看着二人你来我往,渐渐地板起了面孔。

 

夜色朦胧,云淡风轻,孙哲平和韩文清要送叶修回去,叶修却笑道:“你们别虚客气了,裙房就两步路,你们两个倒是路上小心。”

叶修说罢,钻出了车子,还没跨出一步,孙哲平已伸手偷偷递了包粽子糖给他。叶修知道孙哲平是托他转赠,便点头收了,说了句,我知道了,然后走了进去。

而韩文清却不作如此想,脸色更加铁青了。

 

韩文清一脸不快,跟着孙哲平走回了小院儿。孙哲平粗心大意,也没发觉异样,和他说了几句话,碰了钉子,才发觉他心情不佳。

“老兄,小弟哪里惹到你了?”

韩文清是个倔脾气,偏又不问缘由,只生闷气。

孙哲平也气恼道:“嘿,我天天哄着各位大爷,爷爷要哄,几位姨娘要哄,现在还要哄着你韩大少爷不成?”

韩文清被他气笑了,终于开口道:“贤弟私事我本不便相问,叶老板是贤弟什么人?”

“哦……为了这个啊……”孙哲平笑得被口水呛到,趴在桌上大喘气,“哎哟喂,真是……老兄啊,还头回见韩大将军吃醋啊!”

韩文清又板起了面孔,说了句:“去去去!”

孙哲平慢吞吞喝了口茶,顺了顺气,才笑道:“看来不和老兄说道说道,老兄真是要误会了。”

“说吧。”韩文清也坐了下来,接了茶杯来。

“你见我拿叶修当下人么?”孙哲平不答反问。

“没有。”韩文清答道。

“因为他不是我们家下人。”孙哲平放下了茶杯,“唉,我这个茶不错,老兄回去的时候带一些。”

“说正事!”韩文清打断他。

孙哲平笑笑:“你瞧瞧他的姓氏,也没跟我们戏班里那帮小戏子一起改名儿,连班主师父都是不管他的,这你能猜出几分了么?”

“猜什么?直说!”韩文清是个直脾气。

“他是北京叶家的人……”孙哲平只好直说。

“叶家的少爷?”

孙哲平点点头:“还是家中长子呢!本不该告诉你,你可千万别传出去啊!他爹现在是半退隐,专心实业救国!”

“那他……”

“他是个戏痴,北京不是兴起了京戏,没人听昆曲了么?他就离家出走,在苏州一个戏班子里拜师学艺,那个班子听说就一个小生,一个小旦,一男一女兄妹俩,加上他也就三个人,三人什么行当都要演,所以他才每个行当都精通。好不容易戏班有点起色的时候,那个当家小生因乱死于非命,他才辗转来到我们家班的。刚开始是我去请的,他不肯来,后来他看全江南也就剩我们家这一个昆戏班子还成些气候了,他才肯来。我三顾茅庐请来了,他还隐姓埋名,我虽对他礼遇,但真不知道他是叶家少爷。直到去年他双生胞弟找来,我才知道他的身份。幸好他隐姓埋名的时候我没欺负过他……我真的是拿他当个兄弟看待的啊!没半点非分之想啊!贤兄,你也迟早对他死了心,你头回见着他我就说了,他是水中芙蓉,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韩文清沉默了半晌,厘清了关系,解除了误会,却发现斯人远在云端。

-未完待续-

注:实业救国那位老兄,参考了黎元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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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11-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