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Li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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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叶 民国AU】惊梦(38)

青年将军韩文清 vs 昆曲名旦叶不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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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提要:长刀大弓,坐拥江东。


-以下正文-

[斗鹌鹑]

 

白言飞语意模糊地对叶修他们说,韩家军在回山东的路上了,至于仗是赢是输,没人提及,只说,估计过年是赶不上了,随后,又转交了一封叶修的家书,以及一封韩文清的亲笔信。

“叶老板,我这是不是也算演了回红娘?”白言飞口无遮拦,说完了想起喻文州还在,自觉失言,打了嘴巴几下,又道,“失礼失礼,我自打三十大板!”

叶修倒没甚所谓,笑笑:“白大副官我怎么敢打?”

白言飞笑笑,脚底抹油:“叶老板,信我送到了,就不叨扰了,先走一步。”

叶修又玩笑道:“三十大板还没打完呢!”

叶修将白言飞送走,喻文州也回屋去了,拆信来看。

韩文清信中写道,在杭城偶遇魏琛,虽诚邀之,但魏琛不愿北上;又,通过杭城当地乡绅偶然得知孙哲平已归国,留沪在某报馆做编辑,具体不明,会另派人去探访;信末尾,韩文清问叶修境况,又加了句,队伍移动不必回信。

“这家伙怎么那么……木头?”叶修笑笑,却珍惜地将韩文清写给他的第一封信收了起来,又拆开了叶秋的信。

叶秋说,来信已收到,亦将叶修的意思转达于父母,父母表示仍希望他能早日回去,鲁地不甚太平。另希望他独自在外注意身体。叶家父母早已没有逼迫的意思,只是时局不稳,他们担忧的并不是儿子的前途,而是儿子的安危。

叶修叹息,也折好收了起来。

 

不过几日,临近过年,戏班里因为柱子的事多少有些低迷。

虽说韩文清不在,韩公馆却还是特地来请叶修他们去唱堂会,为此韩文明亲自跑了一趟传习所,千叮万嘱稍稍热闹一下即可,就在屋里唱唱,不搭台不请外人,实在是老夫人想听戏了,可不敢让韩文清知道。

韩文明走了,喻文州便说,韩府会来请戏,说明韩文清在外头是平安的。

叶修认可地点点头,点了支烟,烟草有些烈,呛得他咳嗽了两声。自从张副官出征,他就没收着过好烟了,白言飞买来的烟虽然贵,却未必好。

 

韩老夫人小年的时候派人请了叶修他们过去。

喻文州和叶修只带了几个人,冯老师父还没缓过来,二人请他留着看着剩下的孩子。乔一帆本来自告奋勇要留下照顾老爷子,但是老夫人点了名要看红娘戏。叶修便让包荣兴留下照看身上头和心里头都不爽快的冯老师父。包荣兴虽然心里痒痒想去韩公馆里放放风,但师父身子不爽利,还是听劝地留了下来,拍着胸脯让叶修放心。

叶修让包荣兴别乱跑,多陪陪师父,说说开心的事儿。包子点头,赌咒发誓,一定办到。包荣兴虽然热心肠,但大小事都有些迷糊,叶修他们不放心,又请个司鼓师父留下来帮忙。

嘱咐完了,喻文州和叶修才带着人出发。

 

午后,一行人抵达韩公馆。韩老夫人许久不见他们,笑着在客厅里亲自候着。

喻文州、叶修等人急忙上前问安,老夫人便笑道:“三四个月没见了吧?怎么一个个都瘦了?有没有好好吃饭啊?”

叶修他们一一答了。

老夫人笑着说:“上次那个挺俊的高个儿小丑角儿没见到啊。”

叶修便道:“冯老师父身子不好,留他在那里照顾老先生呢。”

老夫人叹了口气:“这孩子倒是孝顺。柱子那孩子的事我听说了,真是可怜见的……不过你们还是要劝劝冯师父,这不是他一个人的错,节哀顺变吧!之后的日子还是得过下去啊!”

叶修和喻文州皆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传习所里的孩子们问安之后,由黄少天带着去收拾箱笼去了,客厅里只留下了叶修和喻文州。

老夫人一手拉着一人:“这些日子以来你们也受苦了!今天天冷,咱们就在这里喝喝热茶,两位老板赏脸拍个曲吧。”

喻文州和叶修点头应了:“不知老夫人想听什么?”

“不拘泥什么,好久没听戏了,想得很!”老夫人玩笑道,

两人见老夫人心情大好,也不扭捏,站起身开了开嗓。

“就唱《惊梦》里的《山桃红》吧。”老夫人笑道。

下人们匆匆在客厅中收拾了一块空地,虽说是拍曲,两人还是起身站到了空地上:“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

一曲终了,老夫人拍手叫好:“真的是好久没听到两位清唱了!”老夫人又笑着和他们聊了半天,才意识到有些晚了,便让二人去吃午饭。

管家亲自将二人送到小餐厅:“今日是小年,咱们老太爷是北方人,但老夫人是苏州人,所以咱们家里过两天的小年,不知道各位吃不吃得惯饺子。”

“不必费心,有什么吃什么。”喻文州回答道,传习所里口味天南海北,正所谓众口难调,所以大家都学会了有什么吃什么,只是喻文州饭前喝汤的习惯实在是改不了。可惜当日吃饺子,最终只得一碗饺子汤代替。叶修时常胃疼,跟着喻文州也开始饭前喝汤,但偶尔没汤,也不会强求,此时见喻文州没汤的日子连饺子汤也不放过,适时地打趣了他一下。

喻文州也笑笑:“从小养成的习惯,恐怕这辈子都改不了。”

叶修忽然想起他在孙家班的时候,哪来什么好汤,即便清汤一碗,他也是甘之如饴。叶修想着笑笑,让上菜的小丫头给他也倒了碗饺子汤。

那小丫头叫小红在叶修于韩公馆养病那段日子里伺候过他,算是故人相见,大着胆跟叶修唠起了家常:“不瞒叶老板说,我们都几个月没出这个院子了,身上都要长虱子了。白将军每次来都凶大家,绝对不准出去,外头很危险,都是拿着枪的,头伸出去就枪毙……谁信他,就知道吓唬我们当丫头的!”

“白副将他啊,也就会凶凶你们!”叶修也应和着笑笑。

“外头的确不太平,小心点是对的。”喻文州只好插嘴安慰那小姑娘两句。

 

午后,细细地飘了些雪,传习所找了块地方照常练习身眼手法步。

韩文明是晚上到的韩公馆,说是染厂虽然休息了,银行里还有些事情,因此来晚了。

老夫人看到自己儿子,眉开眼笑,直说来了就好。

叶修和喻文州被请去和韩家家人一起用晚餐,喻文州低声对叶修道:“老太太也知道了?”

“哪能不知道啊!”叶修耸耸肩,“大约我回北京搬救兵那会儿她老人家就知道了,一直装作不知吧……”

叶修和喻文州坐在主客座上,韩文明夫妻二人却是陪坐。

老夫人笑道:“今日没有外人,就一起吃顿便饭。”

晚上众人吃的是水饺,唯独老夫人不吃面食,仍然是米饭小菜。老夫人笑道:“我来这里几十年了都吃不惯这里的菜,菜里都不放糖的!你们年轻人走南闯北的,嘴巴都吃杂了,南南北北甜咸酸辣都吃得惯。我老了,吃不来新东西了。”

韩文明顺着老夫人的话头,应了几句,饭厅里安静地吃饭,没人再说话。

“看来我坐在这里你们都拘谨了。”老夫人笑道,“喻老板,叶老板,你们几个在这里就安心地住几日,休息休息,不用正儿八经地演堂会的,有空了唱两曲就好。”

“是。”喻文州应了,“老夫人何时有兴致听戏,叫我们便是。”

“这样就对了,你们都要住到过完年才准回去!”老夫人又笑道。

叶修他们总觉得这次见到老夫人感觉同以前不大一样,等晚餐结束了,便私下找韩文明去问。韩文明从西装内袋里拿了烟盒出来,抽了一支烟给叶修:“叶老板,抽支烟吧。”

叶修接过烟来,也没点,等着韩文明开口。

韩文明倒给自己点上了烟,猛吸了两口:“叶老板,也没必要瞒着您,上个月母亲说胸口疼,吃了几剂中药没见好,我就劝着母亲去了趟诊所。在那里拍了个X光片,穆勒大夫说母亲肺部有阴影,说是不大好。穆勒大夫说开刀或许能解决,但也有可能完全没效果,没法确定,要开了刀才能知道。母亲说她年纪大了,不想开刀了。这片阴影可大可小,穆勒大夫在母亲面前说或许也并没什么,但他悄悄跟我说很大可能不大好,还是劝劝老人家开刀……从城里回来母亲就说西医太精细了,知道太多反而活得战战兢兢有什么意思,我反而不好劝了。唉!”

叶修无意间已经点燃了烟,烟是好烟,却像是烧了把火在鼻腔里。

“母亲还没看到我们所有兄弟姊妹成家立业,放不下……”韩文明轻声说了句,“倒不是故意要隐秘此事,只是这事连大夫都不能打包票的事情,也不想弄得大家人心惶惶,现在也就我和母亲两人知道。”

“给韩将军的信里没告诉他?”叶修问道。

“母亲要我先不要写在信里……但我想着,等大哥回来了,还是要告诉他的。我们兄弟几个,其实是大哥和母亲的性子最相像。”韩文明叹了口气,“所以虽然大哥来信说今年不宜请堂会,我还是自作决定请了你们过来!”

韩文明对着见了两次面的叶修推心置腹,叶修想着自己有什么地方能帮得上忙的,想着却叹了口气,除了唱戏,自己什么都不会,回廊里的雪气吹得脖颈发冷:“我知道了,我会叫那些孩子收敛一点。”

叶修以为韩文明和韩文清的见外是源于他们并非一母所生,但看来韩文明并不是那种小气的人。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啊……

韩文明说了句多谢,随后眉头紧锁地走了。

叶修转回房间,喻文州正领着几个师弟在狭小的空间里练身段。叶修笑道:“所长还真是一刻不停啊!”

喻文州笑笑:“应该的。”

“做戏即做人,说得一点没错!”叶修拍拍喻文州的肩膀,说着站在了房间的另一头,看着师弟们练功。等一套都练好了,喻文州和叶修才坐下休息,让他们自己洗漱睡觉去了。

喻文州端着茶杯,喝了口热茶,虽然知道叶修是去问老夫人的近况去了,觉得这不是自己该追问的事情,便一声不发。

没想到叶修点完了烟,先开了口:“老夫人最近身子不好。”

喻文州点点头:“难怪了……”餐桌上任谁都觉得老人家那是在强颜欢笑吧。

“我原本还想着这几天老夫人不传戏的话,回去看看剩下那些小猴子有没有偷懒呢!”叶修勉强笑道,“过几日把他们也接来吧,过年还是要一块儿热闹热闹。改明儿我去请老夫人示下。”

“还是叶师兄考虑得周到。”喻文州客套。

“客气客气。”叶修随口回道,“喻所长,你一两广人士还能吃得惯饺子,不容易啊。”

“我也是饿过肚子的人……”喻文州自我解嘲。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忽然看见外头灯光大亮,喧闹了一番。两人起身到窗边张望,几辆军用汽车停在院子外头,远远看不清是谁的车子。

过了一会儿,一个下人敲门来找叶修和喻文州:“老爷提前回来了,老夫人说如果二位老板方便的话能否下楼迎一迎。”

“按礼当如此。”喻文州起身,理了理长袍。

叶修掐了烟,也整理了衣服,往外走去。

 

韩文清见着院子里下人左右站开,本没觉得什么,但见到叶修时小小惊讶,又一看不远处扶着老太太的韩文明在那儿眼神闪躲,就明白了几分。

“劳母亲深夜亲迎,不甚惶恐!”韩文清大步走到韩老夫人面前。

“文清啊,又清减了……”老夫人热泪盈眶,打仗哪有不吃苦的,越想越是心疼,不知不觉抹起泪来。

韩文清见老夫人面色不大好,说了几句儿子在外头很好,母亲不用担忧之类的话,母亲怎么站在风口,也不敢再和旁人一一叙过,叫上韩文明一左一右扶着老夫人进了屋内。

副将等人本来要去给老夫人磕个头问个安,韩文清也说太晚了,让他们散了。

众将散去,军车驶去,院子里忽然昏暗,只剩微弱雪夜月光。

叶修他们跟着管家往里走,管家派了个人过来跟叶修道歉,说是深夜叨扰,让叶老板和喻老板出来吹了阵冷风,很是不安。叶修摆摆手,韩将军得胜归来,我们按礼相迎本就是应该的事,说什么麻烦。

叶修远远地看着韩文清的背影,好像的确瘦了不少,黑黑瘦瘦,更像是半路上剪径的了,想着,笑了出来。喻文州不解地看看他。叶修笑笑,搓搓手:“走吧,外头还在下雪呢。”

 

只是,那一夜,叶修莫名地失眠了。


-未完待续,请勿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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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08-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