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Li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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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珉】伏特加(9) - 允浩篇

 今天下午病假,在家碼字
以下正文

-允浩-
 
天空沉靜如洗。
 
接到政宇報平安的電話,說已經沒事了。
我卻只問了他昌珉好不好,他笑著,說豁出命去也會保護好我的寵物。
 
“昌珉的身份怎麼暴露的,查出來了嗎?”我轉頭問正模。
正模一臉嚴肅:“高小姐還沒有上飛機……”
他在等我的回覆,是放她一條生路,還是趕盡殺絕。如果讓昌珉知道了這一切,他一定會求情的吧。
“那就讓她永遠都不要上飛機了吧……”
正模會意地點了點頭,拿起了電話撥號。
 
回到家裡的時候政宇和珉宇雙雙走了出來。
“昌珉呢?”
“在房間里……”政宇指了指房間。
珉宇穿著昌珉偶爾會穿的圍裙,手裡還捏了個鍋鏟,我失笑,卻沒和他們搭話,直接推開了房門。
昌珉正坐在窗前發呆,見我進去站起身來。
 
面對忽然抱上來的他,換做了我不知所措:“受驚了吧?”
把他保護得那麼好,他甚至不清楚我的世界究竟是怎樣的世界,除了幾年前的那一場腥風血雨,他就再沒見過所謂械鬥所謂槍戰所謂暗殺,我把他放在了真空的盒子里。
真空的,不會有任何危險的盒子里……
可是,這個世界是瘋狂的不友善的!
他一言不發地抱著我,安靜地,只是擁抱。
“你要抱到什麽時候?”我揉他的頭髮,反手關掉了門。
他在我的懷裡瑟瑟發抖,卻不肯哭出來。
“嚇到了吧?沒事了,這不是還都好好的嗎?”我安慰著他,卻發現語言匱乏。
他歎息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我把他摟得更緊。
他的眼淚忽然就滴到了我的肩上,溫熱的,淚。
他在害怕,面對生死,誰能真的泰然處之……我也害怕,可我不會讓他知道我有多害怕,我害怕匆匆趕回來卻見不到他……從昨天接到線報說有人把他的消息賣給的碼頭上的人,我就知道一定會出事!現在看來4月1號的飛機還應該再提前才對!趕快把他送離我的身邊,才是對他最大的保護!
保護他,仿佛變成了我生命中必須完成的使命。
 
我抱著他,讓他自己慢慢平復,他一言不發,我便也不說話。
“對不起……”他打破了沉默。
“爲什麽道歉?”我輕撫著他的後背,反問道。
“你的傷,好了沒?”
“嗯,不疼了……”我吻他顫抖的濕潤的雙眼,他閉著眼睛接受這細密的吻。吻著他那因為害怕而變得蒼白的嘴唇。
我不可能放開他,我做不到!
心底叫囂著這樣的聲音,我不想放開!
 
可是,一直捆綁著他的自由,捆綁著他,我是自私的,卻是最愛他的人!
我是最愛他的人,我從未懷疑過,可我也是讓他受傷最深的人。
哭得累了,吻得痛了,他安靜地靠在我的胸口,睡著了。還是那個還沒長大的小孩子啊,我可愛的小奶貓。摸著他的頭髮,還留著淡淡的清香。他安心地入睡,淚痕卻還未干。
我把他抱在懷裡,他身體的溫熱透過胸口傳遞到心臟,再倔強,再如何長大,他還是那個會害怕,會哭泣,會笑,卻從不撒嬌的傻孩子。
想要起身離開,卻發現他的手死死地攥著我的衣角。
 
手心又一次疼了起來。
 
從房間里走出去,政宇和正模同時走過來鞠躬,只有珉宇還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我在另一邊的轉角沙發上坐了下來,冷冷道:“今天來搗亂的是誰?”
珉宇看了我一眼,關掉了電視,站到了鄭宇旁邊。
“雖然沒有熟面孔,但是應該是楊爺的人!”政宇答道,“媽的,下手那麼狠,看見我車上那槍眼了沒,幸好沒打穿油箱!老楊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
“車子什麽的都是偷來的,所以沒辦法查,但幾個被我斃掉的小嘍嘍身上的東西看上去是楊爺的人。驚動了條子,可能會有點麻煩,這個問題就要請正模處理了!”珉宇笑著看向正模。
“已經和張局長打過招呼了……”正模歎息著看了珉宇一眼。
珉宇繼續一臉無所謂的表情:“我知道你搞得定!”
“大哥,要不要跟楊叔問問好?”正模轉而來問我。
我搖搖頭:“等昌珉走了再說吧……”
看到了姜政宇那傢伙在皺眉頭,我沒空搭理他的不滿。
“是!”正模應道,然後彙報起雅拉的事情,政宇和珉宇識趣地跑到了陽臺上抽煙。
“我知道了……”聽完正模的反饋,知道這位曾經扮演了多時“大嫂”的人物已經徹底地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雖然她還想楊爺求救,可惜,她打錯了算盤,楊爺是不會爲了她而徹底惹怒我的,即使他想推翻我這個大哥由來已久。
“今晚我留在這裡,你先回去吧,讓政宇和珉宇也回去!留兩個人在門口守著就可以了……”
“少爺沒事吧?”正模收起了手裡的筆記本,問道。
“我親自護駕回來的,能有什麽事!”政宇從陽臺上伸了頭出來,氣吼吼地抗議。
正模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政宇吐吐舌頭,看了眼臥室的方向:“重色輕友的傢伙!”
這句話一說完,他身邊的珉宇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後走進了房間:“我先走了,不然那幫小猴子要把Luna Sea的房頂給我掀了的!”
“我也走了!”政宇匆忙地追出去。
正模捂著嘴偷笑。
“你也早點回去吧!”我對正模道。
“是,大哥!”他欠身走了出去。
 
打開臥室的門,卻發現昌珉正坐在床上,看著我。
“睡不著?”我伸手去摸他的臉。
“嗯……”
“什麽時候醒的?”
“怕我聽到什麽不該聽的?”他皺了皺眉頭,”算了……”
 
看著牆上的時鐘,敲過了12點。
 
他也沉默地看著時鐘,又一天過去了……
 
他問,你找到了人幫你核賬了嗎?他問,你會不會把這套公寓賣掉?可最後他又說,算了……
算了。
怎麼可以算了……
 
凌晨,天已朦朦亮,外面正下小雨,開著窗,有些許的冷。我抱著他,想讓他安心地入睡,可是雨滴的聲音,卻淅淅瀝瀝得誰都睡不著。可誰都不說話,怕叨擾了這清冽的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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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5-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