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Lina

浩瑉,All葉。寫文是自娛自樂的產物,偶爾放一些供大家共樂,如有不喜,點×即可。不撕不吵,开开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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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珉】奏鳴曲 第二樂章(1)

繼續孤獨的更新,本週工作忙成了鬼樣子……


第二樂章 慢板

 

結果,病人從崔始源,變成了我。

 

在樂團就要出國巡演的時候,我卻發現自己再也不敢觸碰小提琴了。

從那一次淋漓盡致,帶著沉痛的演奏之後,我卻無法再次觸碰心愛的Stradivari,小提琴上的每一條木質紋路我都可以記誦,弓弦上的松木香閉上眼睛就可以自動呈現,可即使如此,我還是無法讓她歌唱。

這成了我人生中最大的戰爭。

戰鬥還未打響,已經輸得一敗塗地了!

 

他好像在我的眼睛裏种了什麽種子,我無時無刻不能看見他的笑容,溫暖卻可怕的微笑,讓人甘願為之臣服,爲之沉浮的眼角的笑容!

被那璀璨的笑容灼燒,心都化爲灰燼。

 

“演奏者,若失了心,就再也無法讓音樂擁有靈魂了!”

 

躺在床上,大腦停止了思考,我也不想再去思考,思考是件痛苦的事,更何況,只要一思考,頭痛就會愈發地耀武揚威。

在CD唱機裏放了唱片,這次,塞在唱機裏的是一張流行音樂,歌手是誰,歌名是什麽,我一概不知,只是喜歡上了那個沙啞的聲音,想用那仿佛可以洗滌靈魂的清澈的沙啞來安撫我的焦躁。

 

我跟樂團告了假,於是,那個第二小提琴被提升到了首席。

 

在家休息的第三天,正巧是個休息日,便成就了探病大潮。

我沒有想到會有那麽多人過來,然後看著我安然無恙的狀態,嘻嘻哈哈地插科打諢。

“哪裏像生病了的樣子,看你那麽精神,明天就回來吧!”說著話的是首席大提琴。

於是,那個第二小提琴尷尬地看著我,眼神不忿,抑或哀怨。

“嗯,還想休息一陣子……”或許,只是逃避。

沒人能理解我面對小提琴時的恐懼,那原本屬於我生命中一部分的旋律,忽然地被剝離,心口疼痛。

我倒了杯冰水給自己,爲了不讓食指疼痛,我用左手端了杯子。

 

“那個傢伙很無聊啊!”

“始源哥,怎麽跑廚房來了?”他指的那個傢伙是誰?

“他的小提琴很無趣,一點都沒有激情!你快點回來吧,趁我還沒瞎之前!”原來他說的是第二小提琴。

“胡説什麽啊,你的眼睛不是好好的嗎?”

“嗯……”他嘆息了一聲,走過來拿了我手上的杯子,咕咚咕咚地灌進了嘴裏,“啊!冬天的冰水才比較有味道。”

“當心感冒!”

“爲什麽忽然不來練習室了?”

“誒?有點累!而且,手指……很疼……”我竪起那已經不疼了的手指,傷口早已結了疤,落了痂,只剩下了疼痛還彌留。

 

“哇,家裏好多人啊!”希澈哥剛開了門,就大驚小怪地叫了起來。

“來探病的。”

他潛到我身邊,看了一眼正往廚房外走的始源哥,轉頭笑道:“精神病不宜探訪!”

然後為自己的冷笑話笑得前仰後合。

始源見狀,點了點頭,走出了廚房重地。

“喂,沈昌瑉,我只買了兩人份的晚餐,你讓那麽多人吃什麽?”希澈哥低聲道。

“他們不會留下來吃飯的!”

“沒見過你這樣待客的……”

“啊!你怎麽穿這鞋子就進來了!!”

“誒?一激動忘了換了……我去換換!”剛要出門,“啊,剛剛在這裡的不是那個鋼琴師嗎?我和他也有兩面之緣,應該去謝謝他送的CD!”

我端著一托盤的果汁走出了廚房。

“啊啊,不好意思,還讓病人為我們準備飲料!”

“好了好了,喝完了這個我們一起去喝酒吧!不要在這裡打擾病人了!”説話的是崔始源那個傢伙。

我沒有興趣說任何客套話來留那些聒噪的傢伙,倒是希澈哥一幅家庭主婦的模樣:“大家留下來吃頓便飯吧!”

我靠在沙發邊上哭笑不得,你準備怎麽用兩人份的晚餐招待十個人?

客廳裏的人紛紛將杯子裏的果汁牛飲而盡,然後一個個起身告辭:“不用了,我們還有聚餐!先走了!”

人群呈鳥獸散,始源哥最後一個走出客廳,玄関処,他一邊往鞋子裏蹬,一邊説道:“不練很快會手生的,還是快回來吧!”

希澈哥在一邊像我的代言人一般,笑道:“他是蟑螂的命,很快就會鮮奔亂跳了!”

“呵呵,上次的CD怎樣,有機會我再介紹幾張CD過來吧?”

“好啊!”

“什麽好啊,有我這個專家在,還用你介紹?更何況,他什麽時候聼過……”我噘噘嘴,“路上小心!”

從衣帽架上取了他的帽子扔過去,那頂帽子真像是他的風格,華而不實,金希澈和此人倒是臭味相投得很。

 

看著所有人遠離,我忽然很安心,還是一個人的時候最好。

“喂喂,不用收拾嗎?”看著一桌的杯盤狼藉,希澈哥在那裏鬼哭狼嚎。

我轉身回了房間:“吃飯的時候叫我!”

 

然後,躺在床上,不發一言。

剛才聽到一半的歌繼續下去,Jazz的婉轉,很適合我現在的心情。

 

“你到底怎麽了?”

被這樣的問題噎住了喉嚨,不知不覺,有淚水滑落。

我怎麼了?

 

那一夜,睡得無比安穩,連夢都沒有,只有寧靜的黑,沉寂的黑,無邊無際的黑!

 

“昨晚怎麽喊你都不醒!連飯都不吃就睡覺,現在餓得不成了吧?”

起床便看到了他無限放大的臉。

“嗯,飢腸轆轆!”

對於餐桌上豐盛過了頭的早餐,我做出了如下評價:“好淡!”

“吃太咸不好!會禿頂!”說完,他自顧自地笑了起來。

“早上還是米飯最好!”

“像小老頭一樣!”

“雪停了吧?”

“停了很久了……”

原來大雪已然停息,所以,才不做夢了,我還以爲我會墜落永夢,結果,醒了!

 

我去開了窗,融雪的淒冷便傳了進來。

 

“雪爲什麽要融化呢,融化的純淨會被世俗玷污的!”

 

又聽到了他的聲音,溫柔的,帶著淡淡笑意的聲音。

思念蔓延,我,卻想不起他是誰?

我想出去走走,所以把耳機塞進了耳朵,看著已去診所上班的希澈離開,才從房間裏走了出去。

 

Café裏的香味在鼻腔裏形成了漂亮的迴旋,沸騰成淡藍色的泡沫一個個爆破。

我點了最苦澀的咖啡,然後坐在靠窗的位置。

記得,他也喜歡坐在這個位置,但這裡卻從來沒有我的位置,我是爲了尋找我的位置而來的。

滾燙的濃黑液體帶著醇厚的香,讓人沉醉不已。

手指上仿佛有鮮紅的液體滴落,在白瓷杯裏綻放了一朵妖冶的花,宛若玫瑰綻放,濃厚的香氣是花的馥郁,還是咖啡的芬芳,我竟然無法分辨,淚眼婆娑。

哭得撲到在了桌沿,胸腔裏的憤懣和不安,隨著淚水釋放,也無限擴大著。

不在乎是否有誰在指指點點肆意嘲笑,我只想哭一場……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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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3-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