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Li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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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珉】奏鳴曲 第一樂章(4)

孤獨地更新著
此篇矣,第一樂章終
以下正文:


那個傢伙不會真的去做一個奇奇怪怪的紋身吧?雖然我不討厭那些東西,可是,一個醫生背上還有紋身,不是很奇怪的事嗎?
“啊!”耳垂爲什麽忽然那麽痛!
“痛嗎?因爲那個耳洞的關係吧?”
耳洞?我伸手去撫摸那疼痛的耳垂,耳垂上並沒有耳洞,那剛才讓人背後一陣發涼的聲音究竟是爲了什麽?
耳垂還是在絲絲地生疼,疼痛就像是在沸騰的咖啡裏熔化開來的砂糖,隨著痛的水流旋轉著蔓延開來。
我用雙手捂住了耳朵,想讓莫名的聲音停止,也想讓耳垂的痛楚停止。
可惜,事與願違。
夢境,如影隨形!

那錐心刺骨的疼痛一直糾纏不去,我用那受傷的手指去觸碰疼痛的耳垂,於是,有一種血液和血液交融的錯覺……

結果,金希澈真的帶了個新的紋身回來。
不過紋飾既不是天使的翅膀,也不是誰的姓名,卻是一顆造型奇怪的五芒星,他把那顆星刺在了胸口的地方。
“喂!幹嗎盯著我的胸口看?有什麽想法?”說完,大概是自覺剛才的話太過曖昧,自顧自地笑得花枝亂顫。
“疼嗎?”
“你也不問我是什麽含意,只問痛不痛?真是個沒勁的人!”他嘆息著,伸手撫向自己的胸口,“這樣,就看不見那個傷疤了,不是很好嗎?”
看著那紅腫的肌膚,我似乎都感受到了那種灼燒的疼痛。
下意識地,我伸手去碰,卻被他狠狠地打了開來:“你小子,沒大沒小!”
我笑著:“我又對你沒有非分之想!你還怕我把你吃了不成?”
“啊!你的耳朵怎麽回事?”
“耳朵?”
“紅了!啊!你什麽時候去打的耳洞!也不告訴我!!”
“耳洞……”我驚慌失措,跑向浴室,看著鏡子裏的自己,耳垂上果然留下了一個還在發炎滾膿的傷口,那個傷口像是一個詭異的符號,在耳垂的立錐之地烙下了夢境裏重重的符號。
“你怎麽了?”追過來的希澈哥在我身後問道,“不就是多了幾個耳洞嗎?我又不會干涉你這個……”
可是,我根本沒有出過門,我也沒有去給自己打過耳洞……這兩個洞自己出現在了我的耳垂之上,留下了糜爛的疼痛,而我卻不自知!
我無法把這解釋為我失去自我意識下的自殘行爲,因爲我確信,我一直很清醒,雖然,我一直在做夢……
我也無法把這歸咎在哪個狂命之徒繙墻入室對我的耳朵做手腳這樣不切實際,荒誕可笑的理由!
那麽,這是爲什麽?
“你沒事吧?”他俯身來安撫正蹲在浴缸旁雙腳發軟的我。
“沒事……”

那晚,爲了能夠入睡,我吃了兩片安眠藥。
卻還是失眠了……

我以爲早晨醒來,那兩個洞就會消失,一切都只是一場夢。
結果,當看到赤裸上身在客廳裏走來跑去的金希澈身上那個圖案誇張的紋身,我才意識到,昨晚上的對話不只是一場夢。
“你不是受傷了,不用去樂團了,怎麽還起那麽早?”看見我走出來,金希澈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
“不要這樣大驚小怪的好不好?”
“你的耳朵……”
“怎麽了?”
“好了……”
我沖進了洗手間,伸手抹開了鏡子上的霧水。
再次在鏡子裏看到耳垂上那可憐兮兮的耳洞,好像沒有昨晚那麽巨大的恐懼感了。
甚至,我覺得這樣也很好看。
一夜之間,那傷口彌合,膿水,創痛,都不復存在,那兩個洞口就像是已然在耳垂上逗留良久一樣,泰然處之。

團長看到我的耳釘,訝異了兩秒,然後問我,想不想要嘗試挑戰巴赫的無伴奏?
我頓了一頓,竟然說了不想。
因爲,潛意識裏的我,害怕一個人站在舞臺上的感覺!
“你果然還是不肯演奏這組曲子……算了……對了,你的手指好點了沒有?”
“嗯,好得差不多了……”看著已經愈合的傷口,我輕描淡寫地回答了他的問題。
我一直在等那一通電話,雖然電話從來都不可能再響起來……

“怎麽打了耳洞了?”始源一見到我就看到了那兩個耳洞,和填補在耳洞上那一對從希澈哥的首飾盒里翻出來的廉價耳釘。
我只是不理解這個傢伙低著頭是怎麽看見那兩個細小的洞的。
忽然看到了他灰色的眼睛,然後立刻聯想到他的另一只眼睛隨時可能會瞎……這是醫學常識,不是危言聳聽,但我卻被自己的這個想法嚇了一跳!

“還是不能練習嗎?”他手指觸及琴鍵,樂音自然流露。
“恐怕還是不能!”我斷然否定,坐在了琴凳上,然後,用左手在鋼琴上敲擊。
“三只手恐怕沒有辦法做聯彈呢!”他笑著。
“我不是來彈琴的,我是來搗亂的!”我笑著,我只是不想一個人呆著。
“嗯……真有閒情逸致!”他嘆息了一聲,挪開了我的手,然後,開始了鋼琴獨奏。
我沒有離開琴凳,只是轉了個方向,看窗外正在飛飛揚揚的大雪。
爲什麽又下雪了?
這惱人的雪停了又下,下了又停,沒有止境。
就和糾結不清的夢境一樣,令人疲憊!
他的鋼琴曲沒有停息的意願,不斷地循環往復,一連串的變奏在我的耳朵裏,竟都被梳理成了相同的旋律,相同的悲哀!

我摸了摸耳朵上的洞,明明已經不痛了,但我卻總是能夠感受到那疼痛的觸覺。
“什麽時候打的耳洞?”他忽然停止了演奏,看著我耳朵上新添的傷口。
“昨天。”
“不錯不錯,難道要談戀愛了?”他笑著,然後突然按住了左眼。
“嗯,大概是要戀愛了!”此刻,大概只有談一場愉悅的戀愛才能打消心底莫名的孤獨,“你的眼睛怎麽了?”
“沒什麽,最近總是在痛!”
“最好還是去眼科檢查一下。”我翻開了手邊的樂譜,忽然想要演奏,可是卻又不被允許,手指已經不疼了,印著可笑圖案的創可貼也已被棄用,但傷口上的疼痛已經蔓延到了心臟,像是病毒一般彌漫。

我還是拉著這個傢伙去了醫院,金基範所在的小診所。

“怎麽跑到我這裡來了?”金基範看到我得意地笑笑,“喲,還帶了一個!”
“這才是病人,我只是押解病人過來的。”我笑著。
“是來看眼睛的吧?”
“嗯,不愧是醫生啊!”我玩笑著。
崔始源忽然變得很安靜,安靜地擺弄手裏的打火機,然後在一邊“啪啪啪”地發出怪聲音。

在崔始源檢查眼睛的時候,我跑到金基範的診室裏閒聊。
“什麽時候那麽熱心關心起別人來了?”
“我一向都是好人……”我拿了他抽屜裏的巧克力塞進了嘴裏。
“大概已經過期了……我說那些巧克力!”他悠閒地看著我,“不單單是送病人來的吧?”
“沒什麽!”
“做夢太多的關係吧……”
“很久都沒有做夢了……”此刻或許正是夢境。
“雪停了,過會兒開車出去兜風吧!”
“不想去!”
“又沒要你一起去……”他笑著,從抽屜裏拿了一顆巧克力塞進了嘴裏,“你還是好好睡一覺去!”
“金希澈沒收了我的葯,睡不着……”撥開了巧克力,卻不想吃了,便順手塞進了他的嘴裏。
“嗯……”他抗議地看著我,半天才解決了嘴裏的兩顆碩大無比的巧克力,“說真的,作爲醫生,我也不建議你吃那些葯!”
“啊!那個傢伙大概已經看完了吧?”我站起身來。

“你的眼睛沒事吧?”
“盲人也是可以演奏鋼琴的!”崔始源一臉的無所謂,戴上了墨鏡。
看來,很嚴重!
“嗯……”我不再追問。
“我送你回去吧,你沒買車吧?”
“對那些東西沒興趣!”我不喜歡機械的東西,尤其討厭會排放廢氣味道難聞的汽車,沒有必要的時候,我寧可走路。
“這裡離我家很近,我走回去就好!”
“哦!那我先走了!”
我忽然想問,你的眼睛還適合開車嗎?但自覺失禮,還是沒有問出口。
“開車小心!”只說了這樣一句話,然後看著他消失。

走回去花了一個小時,這一個小時,我在努力地回憶,想要回憶起夢境和現實的區別,但一個小時之後,我卻還是理不出思緒,找不到答案。
我用手遮擋住自己的右眼,然後疲憊地用一只眼睛來觀察這個陌生的世界,這個世界變得單薄而脆弱,在雪的影子中,微微顫抖。

“怎麽這麽晚才回來?”希澈拿著鍋剷來開門。
“陪同事去醫院看病了。”
“怎麽不來我的診所?”他撅著嘴。
“一大把年紀了,不要撒嬌!”我無奈地嘆了口氣,“眼科。”
“哦,了解了,金大夫怎麽說?”
“沒問,沒陪他進去,不知道細節。不過,貌似情況不妙。”
“可憐的傢伙,他的右眼好像是沒救了,不過左眼好好保護的話,應該還是可以保住的……”他走回了廚房,“昨天,我做了一個夢,夢到自己死于非命,聼老人家說夢到死亡是件好事?”
“大概吧,我又不會解夢!”我把他架在煙灰缸上的香煙掐滅在了那玻璃器皿之上,對我而言,任何夢,都只是一場可怕的,吞噬生命的夢魘。

那一頓飯,不知爲何,食不知味……

希澈哥的問話我一句都沒有聽到,頭卻忽然地開始痛了起來。
“手指,什麽時候能負荷演奏?”
“可以很快,或許很久,看你心情!”
已經痊愈了?可爲什麽還是沒有辦法握住琴弓?

“害怕了吧?真可憐啊!”

“誰在説話!”我猛然站起身來,把餐桌對面的金希澈嚇得不輕。
“你沒事吧?”
“我當然沒事!”我甩開了他伸過來的手,走回了房間。

看著安睡在琴盒裏的Stradivari,頭痛愈演愈烈。
我伸手去取,卻雙手顫抖,握不住弓。
合上琴盒,躺在床上,想入睡,卻不敢入睡,入睡,更疲憊!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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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3-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