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Li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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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叶 民国AU】惊梦(18)

青年军阀韩文清 vs 昆曲名旦叶不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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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提要:搞事体就要搞搞大。

因为我大改了后面的提纲,所以这一章产出有点晚了。

-以下正文-

[掉角儿]

 

叶修是在开春之后回到了韩家别馆,一身不合时宜的长袍马褂,戴着顶文明帽,嘴上一圈胡茬,手上提个藤条箱。

“你这一身打扮就像个革命党。”张佳乐见了,笑笑。

“说得你好像见过革命党一样……”叶修一想这厮说不定还真见过,便掸了掸身上的灰,转移话题道,“这一路折腾死我了,来来来,小的们,给师兄倒杯水。”

叶修从不拿大,大家知道他是玩笑便嬉笑着没人去倒茶。倒是喻文州伸手接了他的箱子过来,一边的乔一帆便递了茶水过来:“叶师兄,喝茶。”

叶修接了茶杯,呼呼吹了吹:“哟,又是那个香喷喷的茶。”

“叶师兄回来得倒快啊!”喻文州笑道。

“这还算快?我在棉纱厂里卧薪尝胆了一个月,才逮着机会溜回来的。”叶修耸耸肩,前半个月他装傻充愣,想从家里往外逃,结果是屡战屡败,接着他乖乖去了棉纱厂,认真学习如何当好一个厂长,那真是“卧薪尝胆”,强忍辛酸啊!要不是他主动请缨去采购生棉,这会儿,还在工厂里看账本呢。

“都祸害到叶老的工厂去了?”张佳乐笑笑。

“自有管事的买生棉回去,耽误不了父亲实业救国的大业!”叶修临走的时候拉着棉纱厂的协理一起出的门,此时寻不到叶修,想必已经买了生棉回去了。

“叶师兄,师兄怎么出门那么久?”黄少天趴在二楼的楼梯上,伸出脑袋来问。

“哟,少天,一个月没见,怎么没见你长高啊!”叶修故意笑话他。

黄少天撇撇嘴:“叶师兄,我可留了好吃好喝的等你回来,你倒笑话我!现在有二师兄教我功夫了,我要练大武生!”

“就你那个头儿,要不练丑角吧?武大郎如何?”叶修故意磕碜他。

黄少天急了:“师兄,我要演武二郎!”

喻文州抬头对黄少天道:“少天,别听你叶师兄吓唬你,你就安心武旦吧!你进去一会儿,师兄们有正事要谈。”

“诶?我也是师兄啊,可以一起聊不?”黄少天说归说,还是乖乖进了屋,还拉着其他几个趴栏杆的孩子一同回了房。

“什么事?”叶修笑笑,招呼喻文州和张佳乐进书房说话。

喻文州看看叶修的胡茬,笑道:“这丽娘都长出胡须来了,还是先去洗漱吧!”

“书生,你也越发老成了。”叶修理了理衣服,“既然你急着要跟我说,就先说话吧。”

三人走进书房,先说了说孙家的近况,师父和大师兄下落不明的事。叶修摆摆手,叹了口气。

接着,喻文州从书桌里拿了三个信封出来:“这个是北上的时候我们带来的,这个孙大少爷这回过来又塞给我这个信封,最后这个是韩大将军给的,里面是这里的房契。这就是我们这个戏班所有的家当了。当然咯,我们现在吃喝用度都靠韩大将军接济,还未动用这些家底。”

“我们虽想着要组个戏班,可除了一个黄少天,其他孩子都太小了。”张佳乐道,“行当不齐,司笛司鼓都没个像样的。”

接着,两人顺着话头,一唱一和,讲了半天的难处。

“等等等等,你们俩这是来跟我诉苦来了?”听了一会儿,叶修打断了二人的话,笑笑,伸手接了三个信封,顿了顿,“其实啊,我回去这一月多里,倒也想了想咱们这戏班的出路……”

叶修示意二人坐下说话,张佳乐这才坐了下来,喻文州端了杯茶水过来。

叶修点了支烟:“我这次回京,觉着昆戏真是到了蛰伏期了,没人请昆曲戏班,学昆曲的也没几个,虽说打仗的时候不听戏,可是没见他们不听京戏啊,实在还是昆戏没落了……这十几个孩子是孙家班买的,的确该好好组个班。可北方这边本就没人养家班,若非要去求韩将军这会儿养个家班也的确强人所难……咱们迟早还是得自己组起来!只是,恐怕不是现在,这些孩子都太小了……他们要出师,还得需些时日,这些日子里怎么办?说到这里,我觉得这三个信封,收下倒无妨,尤其是这张房契,至少让这些孩子有片瓦安身。

叶修拆开了信封,一张张摊开。

“这些钱啊,省吃俭用倒是够花销几年。”叶修用手指戳戳两张银票,“改明儿兑成袁大头去……这或许是温饱无忧,咱们就在这省吃俭用也能活下去。”

张佳乐见他忽然不说话,便笑道:“叶师兄,把话一口气说了吧。”

“你们……对昆戏还有想法没有?”

“我从小入梨园,学的大武生和花脸,要说放下昆戏另谋生路也不是不行,至少还能卖把子力气!可我在战场上半年,总想着和师兄弟一块儿的日子,还是想唱戏。”

“我同师兄一样,终究还是撇不开这事儿。”喻文州笑笑,以他的才能,当个账房先生总不是难事,若不是一腔热忱,也不会陷身梨园。

“可是这终归不是咱们昆戏出路,外头不是咱们昆戏的好时候啊!更何况,这十二个孩子又能成什么事……”张佳乐愁眉不展。

“师兄有何高见?”喻文州见他好似已有主意,便追问道。

“听说苏州办了个传习所,咱们倒可以学他们。”叶修从书桌上取了杯茶,“哟,烫!”

喻文州哭笑不得:“叶师兄,我叫师弟再去泡一杯来。”

“不必不必,别浪费了这碗茶。”叶修笑道。

喻文州接了叶修递来的剪报,浏览了一遍:“可是江南的传习所停办了?”

叶修点头:“学徒都各谋生路了。说句丧气话,江南昆戏可能已经连根断了。咱们不去想江南如何,那里要能一息尚存最好,万一断了,咱们要是能在这儿办起来也是美事。”

点点头:“要能办好传习所的确是件好事。可是,传习所还要请师父、置办行头、招收学徒,不是要花更多钱?刚才那两张银票就更是不够了。”

叶修笑笑:“我知道。咱们要是只想在这里躲战祸,吃个饭,过个日子,这两张银票能撑一阵子。以后给孩子们谋个生路,甚至去给韩大将军当个兵都不是不行,咱们现在不是活不活得下去的事儿。为昆戏长久计,传习所才是正经主意!咱们这个班子要是也散了,说不定昆戏也就断了……等咱们老了哥几个凑一块儿的时候,也只能自己乐呵乐呵了……”

“韩将军为一方长官,想必对地方戏曲行业也有扶植之心。”喻文州道。

叶修见喻文州还是套官话,便笑道:“行行,我知道你的意思,明天我就去将军府化斋去。”

张佳乐和喻文州相视一笑。

“你们别傻笑!”叶修揉揉太阳穴,“你们啊,就等着我去要饭呢吧!明儿,佳乐也和我一块儿去!我要去睡了,连着赶路,困了。”

“叶师兄不用点宵夜?”

“哟,你们现在献殷勤也晚了!不吃了,睡了睡了,你们也早点休息吧。”常常日夜颠倒也不犯困的叶修此时却是哈欠连天,连着赶了三天路真不是闹着玩儿的。话没说完,人已跑回了屋里,甚至没来得及剃了嘴边的青茬,便倒在了床上。

北京的春天也有些料峭的寒,这一月多来,叶修有意无意地知晓了些本不关心的军国大事,这些大事切实却影响着他倾注心血的“小事”。躺在别馆小床上的叶修,做着京华之梦,迷迷糊糊入睡了。

 

第二日,韩文清特地派了车接了叶修和张佳乐去将军府一叙。

管家亲自出门来迎,一边带着二人往偏厅走去,一边说道:“老夫人听说叶老板回来了很是高兴,原说要请您吃饭,可惜今早起来腰疾犯了,只能躺着静养,今日就不便见了。”

“走得仓促,本是我失礼。等老夫人身体大安了,我自当再来给她老人家请安。”叶修说道。

“叶老板客气了。”

叶修这一走,老夫人才从韩文清嘴里问出叶修的真实身份,为此念叨了好几次,说韩文清怠慢贵客。最终却又自己摇摇头说,还是装作不知吧。

 

叶张二人被管家引至偏厅,又有个亲兵过来,请他们去书房,于是叶修他们又跟着上楼,去了韩文清的书房,二人刚坐了,上了茶,韩文清和孙哲平便也现身了。

韩文清身穿洋灰中山装,精神抖擞,高挑挺拔;而孙哲平则是长袍马褂,气质阴沉,似有酒气,头发竟已泛白!

叶修半年未见孙哲平,本应是老友重逢的欣喜难耐,此时见了却一时语塞,只伸手握了握。

自从张佳乐住进别馆,也有十数日没见到孙哲平了,此时一见,却是如此萎靡,心中泛酸。曾经一个锦衣纨袴、饫甘餍肥的公子哥,再见却是一夜白头、早生华发。

孙哲平果然是宿醉,跌跌撞撞地扶了扶桌角,正了正衣襟:“叶老板,孙某人得以不伤毫发渡江而来,多亏了叶老板肯开金口,孙某在此谢过!”

“孙大少言重了。”叶修也只好伸手抱拳。

孙哲平这句客套之后,便自己坐在角落里,低着头打瞌睡。张佳乐虽想上前宽慰,但实在不是场合,只得忍住。

叶修也深觉此时劝他未必得力,转头便和韩文清客套起来。

韩文清与他一月多未见,本想着需得问他为何不告而别,这么重要的事如何和张新杰商量就定了?可是叶修一进屋就客客气气,笑意盈盈,嘘寒问暖,一时倒拿他没辙了。

寒暄一阵,韩文清又请他们二人坐下,叶修便笑道:“我们是来化缘的,不好意思坐。”

“化缘?”韩文清说着便笑,“叶老板这是要戏班开张?”

叶修倒被难得一笑的韩文清弄得愣了愣,随后道:“非也非也,要是现在这样的班子赶上台,祖师爷气活过来不可!”

“那你要怎样?”韩文清听了又笑。

一边的张佳乐看着心情大好的韩文清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叶修倒没在意,笑呵呵地拿了早就准备好的剪报:“这回回京,见了点世面,知道前几年昆戏没落的时候苏州办了个传习所,我想效法传习所的做法,在北方也把昆戏的根脉保住。”

孙哲平显然是听说过传习所一说,眼睛一亮,支撑着站起来,伸手拿了叶修手上的报纸,挤出个并不自然的笑容来:“说是非常时期,让你们给孙家班想个出路,你们却越想越大了!”话虽重,眼中却有光彩。

 

韩文清见他醒了,便开门对门口的亲兵道:“去给孙少帅打个洗脸水来。”

“是!”亲兵匆匆去了,一会儿端着脸盆回来。

孙哲平这才伸手抹了把脸,听叶修一阵吹嘘,又拿起了那张纸,两眼生辉地说道:“不愧是叶老板!有想法,有胆识,有担当!有叶老板的旦角儿,喻文州的生角儿,佳乐的武行,只需再请个专攻丑角儿的老板,现在这算上少天有一十二个学徒,再招收几个,几年后也就行当齐全、文武兼备了!”

“是是是。”叶修见不怎么关心昆戏的孙哲平此时比戏痴韩文清还热情,赶紧趁机应和道,“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韩文清从孙哲平手中接过剪报,看了两眼,“所以叶老板才说,化缘?”

“就不跟将军虚客套了,的确,只缺孔方兄。”叶修握了个空心圆。

韩文清看着心情好转的孙哲平,满心期待的张佳乐,以及一脸笑意说得口干舌燥的叶修,便道:“稍候。”说完,拿起桌上的电话,接通了张新杰,三两句问了问情况,挂了电话才又道:“我来攒个局,钱的事就不必担心了。”

 

韩文清让出了书房,让他们三人叙旧,自己则去找了张新杰。军装笔挺的张新杰已在将军府门口等候,见韩文清便装出门,稍稍一愣,说了句:“属下回去换身衣服。”

“不必了,这个局还是你来。”韩文清打开了手中折扇,一副文人模样。

张新杰笑道:“是,已去请了本地乡绅,他们多受过老将军和将军的恩惠,这点小事,不怕不出力。”

“不要强逼。”

“自然不会。”张新杰立刻应道。

 

书房中的三人则是一心研讨如何办好这个传习所,商讨个中关系,钱财用度,拟定丑角儿师父,笛萧牙板谁来主持,还制好了课业时辰表。

忙完了,不觉已是夕阳西下,孙哲平感觉自己耗尽了精神,一声长叹,颓然倒在太师椅上,揉揉咕咕叫的肚子,伸头找人去弄些吃的来。

叶修见状,说了句出门抽支烟,便去了走廊里,开窗、点烟。

恰时韩文清办完了事情,回了将军府,沾了一身的雨水。见到叶修独自站在走廊里抽烟,便没去开书房的门。韩文清靠近过去,叶修掐灭了卷烟,笑问:“可曾搜刮了民脂民膏啊?”

韩文清没搭理他,只问:“你们都商量定了?”

“嗯,早知道今日就把事情都给商量定了,就该带着喻文州过来,这俩啰嗦得很,还拿不定个主意。”叶修从长袍里又取了支卷烟出来,想了想却没点燃,“对了,看孙大少爷脸色不佳,这是怎么了?”

“他一心想着南下报仇,但天时地利人和三者无一具备,即便我肯借兵,他这一去也是凶多吉少。”韩文清顿了顿,“国军北伐在即,他却想着南下,无异于飞蛾扑火。为兄为友,我都不会让他去送死……”

韩文清仿佛是憋了一肚子的话,见到叶修便一吐而快,竟事无巨细地说了一大段。

叶修听着这位从不啰嗦的将军絮叨完,才淡淡说了句:“这些话,你直接跟孙大少爷讲不就得了……”

韩文清皱皱眉头,清了清嗓子。

相识半年多,叶修多少清楚韩文清的脾性,吃软不吃硬,便转开话题道:“北方热得真晚。”

“刚过清明,没到时日。”韩文清接过话头,“再过些日子就热了。”

“啊……外头下雨了?”叶修将卷烟取出装在了烟嘴上。

“冬日多雪,春日多雨,这一年来雨水有些多。”韩文清从口袋里拿了洋火,给叶修点燃了烟,同时注意到了叶修的新玳瑁烟嘴,“新烟嘴?”

“嗯,我那弟弟给买的。”叶修看了眼烟嘴,“听说还挺贵。”叶秋为他哥哥特制的,不过对叶修来说,木头石头或是象牙珍珠都是一回事,至于之前管家买来的烟嘴,叶修也一样用得挺好。

韩文清虽不在意这些身外物,眼光却很独到,一眼看出这烟嘴不一般。

“走吧,母亲听说你回来了,很高兴。不过这两日感染风寒,不便见客,说过几日身子爽利了请你吃饭。”韩文清不再追究烟嘴,忽然客气地说道。

“多谢老夫人记挂。”叶修笑着,也客套了两句,心想,看来老夫人也知道自己的身份了,想着便耸耸肩,往窗外看去,“你这院子还是一片草地几棵树,观之无趣。”

“还要弄个九曲流觞不成?”韩文清反问道。

“亭台楼榭,鸟兽鱼虫就不强求了,好歹种些花草吧?”叶修想了想,这院子里唯一有些趣味的,只有秋日的红枫了。

韩文清指指枫树:“不是还种了几株红枫吗?”

“不解风情!”叶修理了理长袍,“我和张佳乐要回去了,告诉喻文州化缘很顺利。”

孙哲平送了张佳乐出书房,两人神情不乐,双双叹了口气,张佳乐才勉强笑道:“叶师兄,回去吧。”

“走了。”叶修又和韩文清与孙哲平告辞,两人才往外走去。

 

天色已昏,细雨如绵。

叶修和张佳乐二人一前一后走着,叶修虽然平时嘴上不饶人,可见张佳乐神情不妙,便也不玩笑,只是闷头走路。

叶修低头往前走,张佳乐却在身后喊住了他:“师兄。”

叶修回头看看,见他欲言又止,自己说道:“那会儿你跟着喻文州一起来这里不就好了,何必跟着孙哲平舞刀弄枪的,你真以为你那点功夫真是上战场打仗用的?”

张佳乐愣了愣:“嗯。”

“身上的伤怎样?”

“啊,有颗子弹穿过胳臂,握力有损,其他倒都是皮肉伤。”张佳乐举了举手,“我不后悔跟着大少爷上战场。不是我事后诸葛亮,这是真心话。至少,我他的性命真的是我救下的,只可惜我救不下整个孙家……”

“大厦将倾,不是你我之力所能违。”叶修停下脚步,“现在这混战,全都是狗咬狗的战事……当然,这样说孙哲平和他们孙家不太厚道,但这些仗打得的确都莫名其妙。咱们……就好好守住咱们的昆戏,其他的,有大人物顶着呢,咱们呀,最好还是别掺和了!”

张佳乐听得半懂不懂,只摇摇头,想说什么,却又把话咽了回去。

“行了,我不在这里装你师兄了……走吧,赶紧回去,肚子都饿得咕咕叫了,回去祭祭五脏庙吧!”叶修伸手拍怕张佳乐的肩膀,两人加快了脚步。

又走出半里路,两人见着黄少天带着两个小师弟打着油伞,笑嘻嘻地等在路上,见二人过去,甜甜地叫了声师兄。

“六师兄叫你们来接我们?”叶修顺手揉了揉黄少天的杂毛。

“是啊,六师兄非说不放心,好像那将军会吃人一样。”黄少天笑笑,然后不满意被揉乱的头发,自己把头发捋顺了。

“少天啊,你说你是不是有胡人血统,怎么头发那么黄?”叶修故意又揉了揉黄少天的头发。

黄少天嘟嘟嘴:“上次那个大胡子大夫说我这是营养不良!”

“好好,多吃点儿补补,说不定还能窜窜个儿。”

“师兄,您这话太不科学了,穆大夫都说长不高了。”

“哟,个子不大,伞挺大!”叶修转而说黄少天手上的大伞,笑笑。

“王姨借给我的。”黄少天笑道,“师兄,王姨说今晚做鱼丸汤,今天新做的新鲜鱼丸,要我们快点回去呢,趁热吃才好吃!”

“好好!佳乐,快点走吧!”叶修朝张佳乐招招手。

黄少天一副大人模样领着二人回了别馆,对着喻文州邀功:“六师兄,我说师兄他们丢不了吧,我去接的时候,两位师兄都往回走了!”

喻文州伸手在黄少天头上揉了一把,再次把他理好的头发揉乱了。

 

“饿了,能开饭了吗?”叶修拍拍肚子,道。

“两位师兄,饭已经备好了,吃饭吧。”喻文州说着,便让王姨上菜。

“化斋还顺利吗?”喻文州刚一坐定,便问道。

“还成,韩将军是个爽快人。”叶修喝了口汤,回头对王姨道,“一个月不见,还真想王姨熬的汤。”

王姨笑笑:“叶老板,喜欢就多喝点,锅子里还有的呀!”

叶修道了声谢,才又转头低声对喻文州道:“估计他那副将下去打了场秋风,回来便有钱了。”说罢,笑了出声。

一桌人坐定,闲话了几句,叶修才公布了戏班改为传习所,所谓传习,与科班不同,学而习之,边学边演,以使昆戏一脉相承。

两桌孩童懵懵懂懂地叫了声好,随后大家欢喜地动了筷子。

张佳乐神情亢奋,端了酒杯向叶修和喻文州敬酒,他伸手拿了叶修的杯子过来闻了闻:“师兄,好歹换杯米酒吧?”

叶修苦笑,叫乔一帆去给他倒了杯米酒过来。

“叶师兄,我敬你!”张佳乐端起酒杯,于是乎,一杯又一杯地喝了三遍。

叶修虽不胜酒力,有意推脱,可看着张佳乐忽然兴致高涨的样子,不忍拒绝,让喻文州挡了两杯,最终自己又接了酒杯喝了几盅。

酒过三巡,叶修便觉得有些上头,告了假,上了楼去:“文州啊,化斋的事,你细问佳乐吧。”

 

叶修走出几步,又回头道:“都好好练功、唱戏!”

他指指两桌子的小孩子:“你们……”

他顿了顿,又指指黄少天:“比如你这臭小子。”

他的眼神定在了张佳乐身上:“一个个的,都不准动什么当兵的心思……又比如你,代班主。”

“还有你……”他顿了顿,又指了指喻文州。

说罢,摇摇晃晃上了楼去,嘴里还哼着小曲:“态恹恹轻云软四肢,影蒙蒙空花乱双眼……”

-未完待续,请勿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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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02-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