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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叶 民国AU】惊梦(13)

青年军阀韩文清 vs 昆曲名旦叶不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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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提要:天上掉下个小天天。

[沽美酒]

 

韩文清将叶修四人送回了别馆,独自开车回府。刚脱了大衣进门,就见张新杰从沙发上起身,对老夫人告了安,朝韩文清走来。

“出什么事了?”

“将军,借一步说话。”

“去书房。”韩文清将皮大衣递到了下人手上,大步流星走进了书房。

张新杰跟入,锁上了房门。

“怎么了?”韩文清坐到了单人沙发上,问道。

张新杰在边上站定,说道:“孙大帅在江南失势,孙家园林被吴军所占,孙家两位小少爷战死沙场。”

韩文清一惊,军阀混战多年,虽说处处遭受兵燹,但事实上并无大杀大伐,真正战死沙场者为数不多。那两位小少爷手上的可是孙家的主力军,居然死于战祸!

“孙大少呢?”韩文清首先想到了孙哲平。

“听说还在江南拼死抵抗。”张新杰顿了顿,“孙大帅也安在,只是和孙大少爷分兵两处,孙大帅此刻应是要南下求援。可是按孙大少的路线来看,像是有北上的迹象。”

说着,张新杰铺开了地图,请韩文清看。时局动荡,派系混乱,南方打成一片,韩文清和孙哲平已有二十多日无法联系了,不想这短短二十几日,孙家竟遭受如此变故。

“孙哲平北上?”韩文清反问了一遍。

“是。”张新杰答道。

韩文清沉吟半日,孙哲平恐怕是要来投靠于他,想至此,才道:“让军部筹备辎重。”

“是。”张新杰欠身退出。

韩文清坐在沙发上,将脸埋在双手中,冥思苦想。局势变化之快,超乎想象。耳畔却仿佛听到了笛声,几分怅惘,些许哀怨。

 

第二日,化雪。

海边的雪本就带着湿气,化得也快些。

韩文清和张新杰疲于奔命,一整日不现真身。

当晚韩文清一脸疲惫地回到韩公馆,就见着叶修、喻文州和黄少天三个坐在客厅里,老夫人一左一右地拉着手说话,喻文州陪坐。

韩文清上前向母亲问安,叶修、喻文州和黄少天也起身问候,几人方又落座。

“清儿,回来得正是时候,我刚和叶老板商量,过年的时候请他唱堂会呢。”老夫人显然兴致颇高,“可是叶老板横竖不肯,你来帮我劝劝他。”

叶修使了个眼色,让喻文州解释。

“行当不齐,路上还丢了些行头,这帮孩子又都是没上过台的青瓜子,堂会这样的场面恐怕不大好。”喻文州接话解释道。

“没事,过年的时候也就是些家里人,和他军营里的那几个老粗。”老夫人又笑笑。

“叶老板,行头我可以请人去补,人员……不必在意,过年时候,与家宴无异,不必拘泥。”韩文清见叶修面露难色,便解释道。

张新杰站在一边,诧异地看了眼韩文清,忙收敛了眼神,他们将军平日里冷若冰霜,这会儿还知道安慰人了。

等说服了叶修,黄少天欢呼一声,然后笑呵呵问老夫人能不能吃桌上的糖。

老夫人宠溺地笑笑:“怕要蛀坏了牙,我让他们给你乘碗银耳汤来。”

又过了会儿,穆勒医生风尘仆仆地跑进来,问了安,便玩笑道:“下雪不冷化雪冷,外面真的是要把我的鼻子冻下来了!”

他的中文生硬有趣,黄少天看着他又害怕又好玩,扑闪扑闪大眼睛。

“穆勒先生,这回请你来,给这个孩子看看,有什么不足之症没有,怎么瘦成这样?”老夫人指指黄少天。

穆勒医生应下,带着护士和黄少天去客房。黄少天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笑呵呵地就跟了去,倒是喻文州见那医生拿着银闪闪的器具,不甚放心,跟了进去。

过了会儿,穆勒医生带着黄少天出来,向老夫人道道:“这孩子没有大毛病,只是营养不良,饮食上调整一下就好了……只是,方便的话,是否可以带他回我的诊所看看。”

“有什么问题吗?”老夫人追问。

“他说他不记得年纪了。我们诊所可以验骨龄……”穆勒斟酌了一下该如何解释,“就是一种……老夫人,我给您拍过照,就像那个,通过拍照可以看见他的骨头,然后确定他有多大了。”

“危不危险?”老夫人听到能见着骨头,觉得不大可靠。

“不危险,和拍照片是一样的。”穆勒继续解释。

“少天,你要不要测……那个拍照片?”老夫人转头问黄少天。

黄少天刚刚接了下人递给他的银耳羹,喝得满嘴是汤,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

“今天就算了,过两天我让人把这孩子送到你那儿去。”老夫人发话。

穆勒医生告辞要走,老夫人说要留他吃饭,他忙说诊所还有事情,匆匆走了。

 

叶修三人却又被留了下来。

大约是老夫人听了穆勒大夫的话,要让黄少天进些补,桌上菜品竟比前一天还要丰富,还让人炖了个蹄髈汤。

“这个蹄髈汤,你多吃点。”老夫人说的吴侬软语,叶修他们才知道老夫人是江南人。

“谢老夫人。”黄少天乐呵呵地喝汤,面前的盘子一直都是满的,刚吃两口,伺候老夫人的丫头就会给他夹满了菜。

直到最后黄少天苦着脸说吃不下了,老夫人才示意:“也别一下子撑坏了。”

饭后,老夫人又让人送了些甜点心,让少天抱着回去吃。

天色已晚,三人告辞离开。黄少天因为吃得太多,说要走回别馆,一溜烟跑不见了。喻文州也告了辞,陪着少天往回走。老夫人还不放心,让两个亲兵跟着去。

叶修笑着,起身也要走,韩文清见状,披上了军大衣,亲自送他出门。

“外头天寒地冻的,韩将军还是请回吧!”叶修在门口,紧了紧衣领,笑道。

韩文清见他衣衫单薄,便问他棉衣呢。

“来的时候匆忙,就这样出来了。”叶修无所谓地笑笑。

此时,管家正抱着一件韩文清穿旧了的大衣,追了出来:“将军,张副将让我给叶老板送件外套。”

韩文清接过,不由分说地披在叶修身上:“要不要我开车送你?”

“不必麻烦了,走走路也不过半个钟头。”叶修摆摆手,抬腿往外走去。

韩文清紧步跟了上去,还挥手让跟随而来的两个亲兵先回去。

 

“韩大将军,这是要千里送京娘?”叶修玩笑道,说完自己觉得不妥,吐了吐舌头。

韩文清不喜他人说笑,却对叶修的口无遮拦毫无办法,只是摇摇头:“雪天路滑。”

叶修随口应了一声,又道:“韩将军,有孙大少的消息了吗?”

“有消息说他已带兵北上。”韩文清并未和盘托出。

叶修只点点头:“不必送了,我已经看见少天和文州他们了,将军请回吧。”

黄少天走得不快,回头看见叶修,笑嘻嘻地拿了个糯米点心,递给叶修一个:“这个可好吃了!”

“你没吃饱啊?”叶修笑道。

“吃饱了啊!”黄少天在手心哈了哈热气,又拿了个塞在韩文清手里,“您也吃。”

韩文清一向吃软不吃硬,对于小孩子胡闹,他真是没什么办法,稀里糊涂地摘下皮手套,拿了糯米团子在手里。

“有的吃的时候多吃点儿,谁知道过两天还有没有得吃?我跟着前一个师父的时候,他教我的。”黄少天回头对叶修笑道。

叶修和喻文州相视一笑,心道,原来,是饿怕了呀。

 

 

[普贤歌]

 

几日后,韩文清终于忙完了手头的政务,便遵照老夫人的指示,亲自去接黄少天上诊所。

他推开门便看见喻文州和叶修在对戏,学生旦的几个孩子认认真真地看着,围坐一圈。

 

喻文州和乔一帆见韩文清进来,都稍稍愣了愣。二人见叶修没有要停下的意思,便也继续跟上了节拍。

恰唱到“和你把领扣松衣带宽,袖梢儿搵着牙儿苫也,则待你忍耐温存一晌眠”,喻文州瞥见韩文清铁青了脸,死死瞪着自己,不由恶作剧之心大起,上前靠近叶修,手上身上动作都比平日里轻佻了些。

叶修立时意识到了喻文州的意图,不露声色地配合他戏弄韩文清。

韩文清起初有些怒气,可毕竟不是傻子,等他们唱完这段,便看出二人在联起手来戏弄于他,反而笑了笑。他索性清了清嗓子,坐在沙发上喝茶。

直至梦醒“困春心游赏倦,也不索香薰绣被眠,春哪,有心情那梦儿还去不远”,叶修又认真起来,情真至切。唱罢,叶修又去指导乔一帆,丝竹之声,悠悠扬扬。

韩文清放下手中茶杯,向司笛乔一帆看去,这笛声清澈真切,却不似叶修的笛声悠远绵长。此时再听来,两人笛声的差别便了然。

韩文清耐心等着二人示范指导完毕,才站起身,对着黄少天说了句:“小子,去换衣服,出门了。”

“哦。”黄少天早对惊梦一折烂熟于心,一心想着练打戏,却被拉来看文戏,正瞌睡,被忽然点名,一骨碌爬起来去换衣服。

 

叶修和黄少天收拾妥当,跟着韩文清上了车。

“我送他去就是了,还劳叶老板亲自跟来?”韩文清见叶修也钻进了车里,笑道。

叶修笑笑,对于韩大将军难得的笑话不置可否,顺手点燃了卷烟。韩文清并未阻止,只摇下了车窗,任他吞云吐雾。

“好冷。”黄少天打了个喷嚏。

叶修这扔了烟头出去,让韩文清摇上车窗。

司机将三人带到穆勒大夫的诊所,诊所开在城里,门面虽不大,前来看病的人却是络绎不绝。

韩文清带着二人直奔穆勒医生的办公室,那大胡子老头笑嘻嘻地将韩文清三人迎了进去,然后立刻安排黄少天检查。

护士端了热茶给二人,礼貌地聊了两句,今年真是冷,茶是碧螺春,二位请慢用云云,然后欠身退出。

叶修和喻文州无所事事地坐在办公室里发呆。

叶修站起身来,走到窗边,开了条缝,又点上了烟。寒风从窗户的细缝中猛钻进来。

“真是不怕感冒!”韩文清伸手去关了窗,然后又想伸手没收了他的烟,但手伸到一半,觉得太过唐突,收了手,只站在叶修身边。

叶修气定神闲地吞云吐雾。

穆勒医生推门进去的时候,只见两个人靠在窗台上,一言不发,屋子里已被叶修一支接一支的烟熏成了仙境。

“叶老板,您抽了多少烟?”穆勒医生笑着走进去,“抽烟对您宝贵的嗓子不好……对您的肺也不好。”

叶修不好意思地笑笑,把烟头掐灭了,坐回了沙发上。

韩文清问道:“那小子的骨龄测出来了?”

“韩将军,已经测出来了,正要跟你们讲。”穆勒医生笑着,仿佛是发现了美洲大陆,“根据测试,这位先生已经成年了,是个至少二十二三岁的小伙子。”

“二十多?”叶修惊讶地反问。

“是的,叶老板。”

“结果是否可靠?”叶修追问。

“叶老板,您要相信科学。”穆勒医生拍胸脯保证,“当然有人骨龄和实际年龄不相符的,也许他实际年龄的确只有十几岁这种可能不是没有。只是您上次问我的身高问题,答案是否定的,他应该不会再长高了。”

叶修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知道了。”

出了诊所,韩文清见叶修有些闷闷不乐,便不去打搅他,让司机直接往回开。

“叶师兄,怎么了?我不是没毛病么?”黄少天乐呵呵地拿着从护士手里拿来的一瓶子牛奶,舍不得喝。

韩文清见叶修意兴阑珊,送他们回了别馆,未作停留便走了。

叶修提溜着黄少天进了屋,跟他讲,你先去练练功吧,一下午没练功了。叶修见黄少天嘿嘿笑笑,自己去劈腿开叉了,然后去找喻文州说话了。

 

喻文州听了,沉吟半日,说道:“要不让他改刀马旦吧。”

“可惜了好身手,却没法演大武生。”叶修颇为可惜地摇摇头,“就刀马旦吧。”

“我来同他讲。”喻文州自告奋勇。

叶修想着毕竟喻文州才是代班主,便点了点头,转而又笑道:“那小子年纪不小了,以后让那帮更小的叫他一声小师兄吧。”

“也是。”喻文州也笑出了声。

 

叶修不知道喻文州是怎么说服黄少天的,那晚餐桌上那小子倒是心情不错地提着那瓶牛乳坐到了桌边。

“你们以后呀,要叫我师兄。”黄少天叉着腰,对两张桌子上的小孩子们说道。

-未完待续,请勿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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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12-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