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叶 民国AU】惊梦(8)
青年军阀韩文清 vs 昆曲名旦叶不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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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提要：集体出游（并不是），唱堂会去啦~~
本周双更，是因为下周出差，可能会停更。
以下正文：
[豆叶黄]
韩文清终于回去了，毕竟北方一大摊事情等着他。临走前孙哲平照例带着人大吃大喝了两天，才把人送上火车。走前，又问了叶修，什么时候去唱堂会。叶修又是淡淡道，问孙大帅吧。
韩文清走后，叶修波澜不惊，照常吊嗓子、练功，拉着喻文州改本子，但总觉得冷清，十分冷清。
院子里的大太太想要赏菊，也让人传话来，要戏班子备下戏来。
孙哲平借此机会又跑到戏班里来，找了张佳乐出去喝酒，顺带给叶修带了了口信：“母亲要摆个赏菊宴，点名要叫你们备一出‘十二花神’，说是寓意好！”
“你同我讲干嘛？跟班主说去啊！”叶修摘掉了头顶的翎子，笑道。
“咱们班里所有能唱旦角的加起来都凑不出十二花神……我这不是来找你想办法么？”
“哟，大少爷看得起我！”叶修又笑，“我知道了，过会儿我问问师父怎么弄，大不了去借几个小旦来呗。”
“嗯嗯！”
叶修见孙哲平还不走，便问：“你还不赶紧拉着佳乐去喝一杯？在我这儿发什么呆？”
“那个……还有……韩将军母亲华诞，想请咱们家班过去唱出堂会。”孙哲平嬉皮笑脸地说道。
“瞧你这满脸谄媚……”叶修笑笑，“这事儿问过大帅就行了，又来问我……”
“是是，我先走了啊！多谢叶老板替我打掩护！走了走了！”孙哲平出去找张佳乐一块儿溜到外头逍遥去了。
叶修又坐回了书桌前，桌上还放着喻文州的本子，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工尺谱和备注。他无意识地翻开剧本，轻声地哼了两句：“莫怨岁月不细致，转眼又是梅花开……”
大太太的赏花宴上“十二花神”顺利地演完了，古板的班主师父不肯短斤缺两，特地从其他班上借来了几个年轻小旦。而叶修压根就没高兴上台。两日后，他便跟着孙哲平，带着喻文州、张佳乐等人北上去唱堂会了。
孙哲平财大气粗地包了节车皮，所有人和物都在一节车厢里，前后还安排了几个亲兵。
叶修看着这等阵仗，不禁给了孙哲平一个大大的白眼。
孙哲平不以为意，还得瑟地拉着张佳乐说笑：“瞧瞧，这个架势还有点面子，韩文清上次过来还自己开个破车！”
叶修在车厢角落里坐下，找着乔一帆，说道：“一帆，带着小师弟两个去把所有的行头都清点一遍。”
“是，叶师兄。”
叶修又招呼喻文州，拿出本子继续讨论。
“这戏改得都快不像我自己写的了！”喻文州刚走过来，就指着本子笑道。
“精益求精嘛！”叶修也笑，伸手把喻文州拉到座位上，“不过，这戏也不知道下次猴年马月才会重演呢……”
两人讨论到晌午时分，叶修揉了揉眉心。
孙哲平见两人终于歇了，走过去说道：“两位老板，吃饭吧！吃完了差不多收拾收拾就可以下车了。”
“晓得了。”叶修起身去餐桌边上，坐在孙哲平一侧，喻文州便坐到了他身边，孙哲平另一边是张佳乐和那个新来的六旦，跟去演春香。
“这次是去演什么戏码？”孙哲平一边张罗摆盘，一边问道。
“老太太喜欢牡丹亭。”叶修答道，“说要听惊梦。”
“哟，老太太懂行！”孙哲平点点头，“好了好了，吃饭吧！特地从南方带来的新鲜的河鱼，活杀。大厨也是从孙家厨房带来的，大家放心吃吧！”
孙哲平抬头看见戏班里几个跟来打杂的小师弟还站在一边，便又道：“都坐下吧，不用立规矩。”
众人这才坐下，由孙家的下人伺候着吃饭。
一顿饭吃完，果然已到了目的地火车站，众人收拾妥当，下了车。看见一声戎装，身披深灰色军大衣的韩文清一脸肃穆地站在月台，周围还跟着十几个亲兵。
见众人下了车，韩文清示意士兵去帮忙抬箱子，亲自迎了孙哲平和叶修上了自己的车，剩余的人也安排了车马送往将军府。
韩文清介绍了一下前座的副官张新杰。
孙哲平点点头：“有过一面之缘。”
“请。”韩文清将二人请上了车。
车子一路开出去，孙哲平感慨道：“韩兄此处果然与我们穷乡僻壤不同啊！”
“贤弟身处人间天堂，倒来讽刺我！”韩文清心情颇佳地开起了玩笑。
叶修坐在孙哲平边上，百无聊赖地看着窗外。韩文清转头看着叶修，然后又看向了另一边的窗外。坐在中间的孙哲平见两人有些尴尬，笑笑，又插科打诨起来：“韩兄，你这边海物不错，弄点值钱的东西来吃啊？”
“饿不死你。”韩文清说道。
“孙少帅，晚宴都准备好了。”前座副驾上的张新杰回头说道，“都是些南方不常见的新鲜食材。”
“行行，张副将的话我是信的！”孙哲平说罢又扯了些闲话，和韩文清、张新杰聊了几句。
只有叶修一个人看着窗外，撑着脑袋，没说一句话。
等众人抵达将军府，天色已暗，孙哲平大喊着：“韩兄啊，真够远的！雅致啊！”
韩文清笑笑：“已经让人备饭了，祭你的五脏庙！”
“来得正是时候，西北风吹过，好些海物便肥美起来了。”张新杰代替寡言的韩文清介绍起了满桌的海鲜。
“戏班其他人在哪里吃饭？”叶修落座前问道。
“叶老板放心，都安排在西厢房了，和这里一样的宴席。”张新杰答道。
“哦哦，那我也过去吃饭吧。”叶修起身要走。
“唉！哪里的话，坐坐！”孙哲平在韩文清开口前，伸手把叶修拉到座位上，“好久没吃新鲜海物了，吃吃！”
桌上满满当当放着椒盐琵琶虾、肉末海参、辣炒蛤蜊、大虾白菜、鲅鱼水饺……却始终没人动筷子，韩文清也正襟危坐在那里，不说话。
孙哲平见状开始了他的胡吹海侃，学识颇丰的张副官时不时附和几句，众人终于热闹地开始吃饭了。
“天气冷了，后头还有一个暖锅，吃得身子暖和些。”张新杰看热菜上得差不多了，便说道，一边继续帮忙布菜。
“张副官，你也辛苦了，坐下吃点儿吧！”孙哲平招呼道。
张新杰笑着摆摆手，始终没坐下。
“你们不用管他，他吃饭有自己的规矩。”韩文清解释道。
“末将吃饭自成一派。”张新杰说道。
叶修有些兴致地抬头看着张新杰，问道：“什么规矩？”
“定点定量，三菜一汤，不添饭，不剩饭，食不言，一人食。”张新杰简略解释。
叶修听了有些兴致，感叹了句：“深谙养生之道啊！”
“叶老板说笑了。”张新杰说完，帮着下人把暖锅端到了桌上，看了眼怀表，“末将告退，先去吃饭了。”
孙哲平也看看怀表，正是六点整：“哟，那么准点啊！”
韩文清点点头：“雷打不动。”
韩将军府不比孙大帅府，是栋连着大花园的三层洋房。戏班的十几个人被安排在了底楼的客房里，只有叶修跟孙哲平被安排在了二楼的客房。
“底楼没房间了，所以才做了这样的安排。”韩文清正儿八经地说道。
叶修笑笑，看看二楼的单人间，拿着行李往楼下走。
“唉唉！”孙哲平伸手拦住，“韩兄都安排好了，反正就住两三日，别折腾了！”
叶修看看两人：“你们比我还能演！”说罢，提着行李进了屋子，又转头道：“二位少爷，不必站在我门前了，我要歇着了。”
看叶修兴致缺缺，两人识相地往外退。孙哲平拉着韩文清，问道：“附近有什么喝酒的地方，咱再来两盅？”
韩文清摇摇头：“一天一夜舟车劳顿，你不累啊？”
此时安排完了客房的张新杰走了过来：“将军，少帅，两位请早点休息。属下先去休息了。”
韩文清看看怀表，笑笑对孙哲平道：“他的睡点到了。”
“张副将也在二楼？”
“不，他另有府邸，就在边上。”韩文清道，“我先上楼去了。”
“去吧去吧。”孙哲平无奈地甩甩手，“你们一个个都是老中医，这才十点钟，都要睡觉了！”待韩文清上了楼，他索性跑去底楼找张佳乐。
张佳乐正和小师弟收拾行头，一边一一叮嘱。
“佳乐，来来来，出去吃宵夜去！”孙哲平探了头进去，看见小师弟，就笑道，“这小孩儿，一起去吧！本少爷带你们见识见识洋人的生活！”
“不去了，我脚伤才好，要多休息。”
孙哲平又碰了个软钉子，想着这里距离市区比帅府距离市区还远，便也悻悻回房去睡觉了。
夜半时分，韩文清受案牍之累，开着窗看文件，忽闻楼下有轻轻的笛声传来，只当是小司笛在练习，声音又小，想着并不影响家人，便随他去了。
结果这一看，一夜没能休息，直到清晨张新杰来书房敲门，韩文清才意识到天已大亮。
“将军，又一夜没休息？”张新杰看着韩文清双目赤红，问道。
韩文清不置可否，反问：“戏台都备好了吗？”
“备好了，堂会是明天，今天会带叶老板他们去看看。”张新杰看了眼手表，“请将军先用早餐吧，吃完了还可以休息一会儿，属下过会儿来叫您。”
韩文清挥了挥手：“嗯。让人送来吧。”
张新杰让人给韩文清端了点清粥小菜，然后独自去了楼下，敲开了孙哲平的房门。
孙哲平揉着眼睛来开门，嘴里嘀嘀咕咕：“你们起床那么早啊？”
张新杰说道：“孙大少爷，请到餐厅用早餐。”
“哦哦，叫上叶老板。”孙哲平道。
“是，您稍等。”张新杰顿了顿，“底下戏台搭好了，您是否要亲自过目？”
“我也不懂这些个，过会儿让叶老板去看就行了，我主要是来给老夫人祝寿的。”孙哲平笑着摆摆手。
“知道了，请少帅稍后到餐厅用餐。”张新杰说完，带上了门。
“我那儿还缺个副将，有没有兴趣去南方啊？”孙哲平笑道。
“少帅说笑了，先行告退。”张新杰也笑笑，转身出去带上了门。
孙哲平换了身衣服，跑去敲开了叶修的房门。
叶修一边拆水袖，一边走过来开门，见到孙哲平，便笑道：“今儿起得真早啊。”
“你这是练过功夫了？”孙哲平看到他的水袖，问道。
“嗯，稍微动弹了一下。”叶修点点头，掸了掸长袍，“那么早来找我做什么？”
“走，吃早饭去。”孙哲平不由分说拉着叶修往外走，“这里我熟。”
“你不用去拜见一下这里的老夫人？”叶修又理了理长袍，问道。
“昨晚老夫人出去打麻将了，现在还在睡觉呢。我等着吃过午饭去拜见一下。”孙哲平笑道，“走走，吃早饭去。”
叶修看了看楼下。
孙哲平笑笑：“放心，不会饿着孩子们。”
孙哲平没在餐厅里看到韩文清，便伸头问张新杰。张新杰回说韩文清一夜没睡，喝了粥在休息。
孙哲平哦了一声，继续拉着叶修吃饭。
“另外几位老板也在用餐了。”张新杰见叶修一脸的不乐意，适时说道。
“嗯嗯。”叶修点点头，拿筷子吃饭，对于特殊待遇，已基本猜到韩文清知道他的身份了，本来也没想刻意隐瞒，叶修便坦然处之。
饭后，张新杰亲自带着叶修去看戏台。
叶修见戏班里的人都已经在忙活了，笑着走了过去，换了行头上台。张新杰这才发觉两位大少爷说这位叶家公子是个戏痴果然不错，他也不便多说，继续接待孙哲平。
叶修到了戏台，才露出了笑容，找着了喻文州，拉着他对戏：“大清早连个开嗓的地方都没有，总算找着个地方可以唱两嗓子了！”
“刚刚管家过来说，老太太昨天忽然想看大劈棺了。”喻文州苦笑。
叶修也苦笑，扭了扭腰：“生辰看劈棺，老太太也是奇人！看来是要松松筋骨了……你们都吃早饭了吗？”
“吃过了。”喻文州点点头，“大清早管家就送来了。牛奶面包，没人吃得惯。”
叶修笑笑：“便宜了他们，午饭多吃点儿，吃穷了他们！”
附近的几个师弟捂着嘴笑。喻文州回头瞪了他们一眼，几个师弟立刻收敛，继续埋头练功。叶修见状，啧啧了两声，又道：“你比大师兄还像大师兄。”
“叶师兄说笑了。”喻文州也不答，“劈棺这戏也只有叶师兄演得了，闺门旦、花旦、刀马旦哪个不精通都做不了这个戏。”
“哟，你也会拍马屁了啊？”叶修玩笑道，一边去换了轻便的衣服，开始练功。
喻文州也不反驳，只笑笑，心说，这出大劈棺，恐怕全国上下都找不出几个能演的了。
吃过早饭却毫无睡意的韩文清，从书房的落地窗往外看，正看见大花园里的戏台里忙碌了起来，远远地听到了丝竹之声。
-未完待续-
不是剧透的剧透，本章黄少天出场了，猜，是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