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Lina

浩瑉,All葉。寫文是自娛自樂的產物,偶爾放一些供大家共樂,如有不喜,點×即可。不撕不吵,开开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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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关】此间少年

短小的一篇,庆祝《白夜追凶》第一季完结。

无差,原著向,双向暗恋,有私设。最大的私设应该就是,亚楠小姐姐只是关大队长的同事,小关的普通朋友。嗯嗯。

虽然第一季给我们留下了巨大的坑,但我相信,导演和编剧有办法填坑的!为双关疯狂打call!

 

-以下正文-

I 顶替

关宏宇一大早因为起床放水的时候被冻着了关键部位,赌咒发誓一定不去学校。但是,回头看见感冒发烧满脸通红的亲哥,觉得自己此时矫情不太上道儿。

关宏峰初中三年来从没请过假,这会儿烧得迷糊,还准备披挂上阵,去上学。

“哥,你都烧成这样了,还不请假?”关宏宇觉得他哥简直不可理喻。

“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关宏峰斗嘴水平不减。

“要不,我顶替你去上课?”关宏宇大发善心,主要是想去哥哥的尖子班观光观光,顺带替哥哥捣蛋。

“不用!”虽然有去上课的心,不过关宏峰没有上课的力气,烧糊涂的他,被妈妈送去了医院。

等妈妈一出门,关宏宇玩心大起地扯了他哥整整齐齐的校服就往学校去了。

全校初三年级一共12个班级,关宏峰在精英荟萃的1班,关宏宇在最后一个平行班11班。至于后头还有个12班,按关家父母的意思,要是儿子去了那个班,基本可以直接断绝关系了。

关宏宇穿着他哥的衣服,毫无惧色地走进了初三1班,找着他哥的位置坐下。

 

“早上出门的时候兴冲冲,回来怎么这个表情?”关宏峰在家里围着围巾,揽着煤炉里的火取暖。

“哥,你那个班不是人待的。”关宏宇哼了一声,“你们班除了读书不谈别的吗?还有那什么……你们班的女生都跟罗刹似的,玩笑都不会开。”

关宏峰裹了裹毯子,挪了挪屁股,笑道:“让你读书去的,又没让你去玩儿。被发现了?”

“嗯……”关宏宇立时打蔫儿,“不超过5分钟,就被一个小妞儿认出来了……你们班都是警察啊?”

“你做了什么蠢事?”

“不就是她来问我问题,问我那什么什么电路,巴拉巴拉……”关宏宇气呼呼地抗议。

关宏峰笑了:“你应该感谢她为你打了一天掩护。”

关宏宇抬头看他,心说,他是怎么知道的。

 

 

II 烟丝

直到高中,关宏峰和关宏宇还勉强在同一个学校。

高二的时候,关宏宇学会了抽烟,正在走廊角落里独自吞云吐雾,被关宏峰逮了个正着。

关宏宇赶紧装无辜地看着他哥,嬉皮笑脸以求自保。关宏峰大义凌然,伸手就把香烟摔在地上,用脚踩灭了。

“哥,千万别跟咱妈说啊!”关宏宇祭出亲情牌。

“你这一身烟味,我倒是想不说。”关宏峰双手环胸。

“哥,只要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咱妈我搞定!”关宏宇拍着胸脯,用力过猛,咳得成了傻子。

关宏峰看着弟弟左耳上的耳洞,又皱眉:“你昨天逃课就弄了这个?”

“这耳钉不错吧?”关宏峰揉了揉还没结痂的耳洞。

关宏峰啪地把他的手打了下来:“不怕发炎?”

关宏宇看出他哥还是关心自己的,满意地点点头:“是是,您说得都对!”说着,把剩下的大半包烟偷偷塞进了屁股兜里。

关宏峰看了他一眼,摊了摊手,意思是,缴枪不杀。

“哥,不至于吧……”

关宏峰又抖抖手。

“得得,早出生5分钟也是种本事!”关宏宇一边贫嘴,一边把香烟交给了关宏峰。

关宏峰收走了香烟,却没直接扔掉。

多年后,关宏宇问他,那包烟丢哪儿了。关宏峰却只给了他一个自己去体会的笑容。

 

 

III 嗜甜

关宏宇虽然有点痞气,但年轻的时候,长了张童叟无欺的娃娃脸,很讨女孩子喜欢。至于关宏峰,脸是一样的,只是这家伙不苟言笑,女孩子大都怕他,不过怕归怕,还是抵不住皮相美好还是学霸,暗地里追随者无数。

两人高三那会儿,刚时兴过情人节,也不知是打哪儿传出来的,说按照洋人的过法儿,情人节女孩子要送喜欢的男孩子巧克力。

于是乎,那一年的情人节,关宏宇正抓紧课间十分钟继续刚才英语课上没尽兴的午睡呢,就被莺莺燕燕团团围住,争先恐后地给他塞巧克力。什么麦丽素啊,酒心巧克力啊,最俗的有金币巧克力,最洋气的有一个个包在金箔纸里的洋品牌。

关宏宇不好甜食,刚要拒绝,忽然想起什么,笑嘻嘻地照单全收。

午休的时候,关宏峰提着加热好的饭盒送到关宏宇的教室里来。

关宏宇接过了饭盒,打开瞄了一眼:“菜比昨儿还少,咱妈是要咱们长成豆芽儿?”

“我把你的菜夹走了。”关宏峰义正词严,毫无掩饰,“你吃巧克力就饱了。”然后,绝尘而去。

留下关宏宇半天没明白过来,他哥这是什么意思。

 

晚上回家路上,他揣着大包小包去自行车棚找他哥。关宏峰背着书包过来,去开车锁。关宏宇把快要拿不下的巧克力塞给了他哥:“我不喜欢甜食!”

关宏峰大煞风景地抖了抖手上的巧克力:“我也有。”

关宏宇只觉得没法聊天了,蹬上自行车就走,一边骑车一边还念叨,双胞胎呢,还不如表弟,隔壁邻居!

关宏峰不紧不慢拆开了关宏宇塞过来的巧克力,取了一颗,甜甜的,还有果仁的香。

 

嗯,长大了,是时候,戒掉甜食了。

 

 

IV 长大

关宏峰一直都是好孩子,不抽烟不喝酒,不打架不早恋,顺利考上公安大学,刑侦专业。关宏宇一直都不算好孩子,抽烟喝酒,打架早恋,染发打耳洞,幸好一路有惊无险,没有留下案底,还有把子力气,磕磕巴巴读完高中,去了武警学院。

这是兄弟俩从小到大第一次分开。

关宏峰在警察学院里,过得按部就班,侦查学和刑事技术两手抓两手都很硬。穿着合身的警服,虽然还没有警号,却依然挺拔英武,一身正气。毕业的时候,各大刑警队抢着要。

关宏宇在武警部队里,过得风生水起,射击、搏击、格斗,样样都是乐趣,连行军拉练都津津有味。不过穿了一身士官制服的他,依然一身痞气。因为实在战斗力太超常,领导对他犯的各种错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破格升了个小队长。

关宏峰一身警服,肩上带星回家的时候,关宏宇被武警队开除,灰溜溜地回来了。

 

父亲走了,走得突然,母亲也随之病倒了。

关宏峰撑起了整个家。

然而那段时间,关宏宇特别讨厌他哥,这个哥哥忽然变得老气横秋,说话时时刻刻语重心长,仿佛被迫长成了一家之长。

然后,这个临时家长,把关宏宇抓进了局子。

“就差5分钟凭什么跟当爹似的教训我!”关宏宇恶狠狠地吼,“不就是几张盗版碟吗?你至于吗?!”

关宏峰熬红了眼睛,没再解释。

 

关宏峰要做的事情很多,打杂学习、破案追凶、养家糊口、照顾母亲、远离弟弟。

关宏宇要做的事情也很多,到处打工,想法挣钱,在他哥哥不在的时候去看母亲。

 

病床上的母亲说:“你们两个是亲兄弟,有什么不能说开了。”

关宏峰安慰道:“我们很好,您放心。”关宏峰看着桌上的补药,叹了口气:“那臭小子买给你的补药不能乱吃,还是要遵医嘱。”

母亲笑笑,两个小孩,长大了,又没长大。

 

 

V 执拗

兄弟俩都是倔脾气,倔强的表现手法却大相径庭。

 

母亲离开前,要关宏峰多照顾关宏宇,但泡面生活的关宏峰并没有对关宏宇有什么实质性的关照,只是无父无母的两个人只能在精神上相互依靠,两个大男人也没有彻夜长谈,也没特地去解开心结,总之,两人终于又能坐一块儿吃饭了。关宏宇心情好的时候,还会去警局看看他哥,帮他那个毫无行政社交手段的哥哥打打关系,比如,和法医室的美女打成一片。

“你以后别来我们单位了。”关宏峰不悦。

“为什么呀?”关宏宇拿着法医妹妹给的零食,边吃边说。

“打扰我工作。”

“切切切,得了吧,你是不想让我泡法高小妹妹吧?你是不是对人家有意思?我每回找你,你都在那个味道难闻的地方!”关宏宇嬉皮笑脸。

“我那是为了工作。”

关宏宇扯开话题:“听说你即将被提拔成为全津港最年轻的支队长?”

“嗯。”关宏峰沉默。

关宏宇看着他哥哥,忽然觉得这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有点难以捉摸。

关宏峰摆摆手,结束了对话。

对于关队长这个头衔,绝不是没有争取就会自然掉落的,而这种争取,却并非本愿。毕业的时候,他时刻记着两句警察界的金字箴言:“升官发财请往他处,贪生怕死勿入斯门。”对于绝对的正义,对于捉拿罪犯,他有着近乎偏执的狂热,这种狂热或许是为了缓解父母离世的痛楚,又或者是为了淡化兄弟不和的酸涩。不过这种狂热实质上一直伴随着他,从小到大都没有改变过,对于绝对的正义的追求,也从未改变过。踏入社会之后,作为刑警,他能看到了更加灰暗的一面,对于这些,他早有准备,令他最痛苦的,并不是这些全然的黑,而是黑与白之间那不可言说的地带。

他的升职是全津港第一的破案率换来的,也是对现实世界的妥协换来的。

 

关宏宇的声音让关宏峰瞬间回过神来:“在想什么呐?我走了!”

关宏峰见关宏宇起身,便说:“一起去大唐宫吃个饭,我请。”

“说得好像请大餐一样。”关宏宇笑笑,点燃了烟,“哥,你当这个官儿能挣几块钱啊?还是我请你吧,吃顿好的去!”

关宏宇最终还是被拉去了简陋的大唐宫,因为他哥说公职人员不能拿群众一针一线。一人一碗臊子面,每碗多加一份臊子。关宏宇抬头看看他哥,嘀咕了一句小气。关宏峰说,下次油泼面吧,更便宜!

关宏宇笑,大大咧咧地继续扒拉面条,然后山南地北地胡诌几句,以打破兄长的寡言。

关宏峰很清楚关宏宇在做什么,但不清楚他到底接触了些什么阿猫阿狗,听他胡说八道了一通,却没回几句话,直到临走前,还是忍不住老生常谈地叮嘱了两句。

关宏宇无所谓地甩甩手:“哥,五分钟啊,五分钟!”

关宏峰笑着伸手就在关宏宇后脑一拍:“有本事你早五分钟啊!”

 

 

VI 黑暗

关宏峰带着伍玲玲和周巡出外勤,就在那一天,出了事。

从那一天开始,他畏惧黑暗。

关宏峰对黑暗本就恐惧,原本这种恐惧源于本能,而现在,这种恐惧,却来自于心理的缺口。

黑暗恐惧症的事情只有关宏宇知道,他亲自提着工具去给他哥装感应灯。关宏峰的家里四处明亮起来。

关宏宇问:“哥,你怎么跟昆虫似的,向光!要不我在房间中间儿给你按个捕蝇灯?”开完了玩笑,发现他哥并没有反应,才闭了嘴,继续装灯泡。

那一夜的停电,也让关宏宇第一次看到,哥哥脆弱的一面。关宏宇曾经很羡慕关宏峰头顶的大盖帽,他说,穿着警服,看着特别有范儿。关宏峰却只轻轻说了句,这身衣服太重。

 

关宏峰从未置疑过自己的选择,要做个刑警,既是理想,也是现实,理想中的警官是匡扶正义无所不能的战士,现实中的警官是颇多无奈危险纠结的公仆。

关宏峰从黑暗中醒来的时候,看见关宏宇正拿着手电筒照着自己的眼睛。

“哟,哥,你这忒吓人啊!说晕就晕,你这样儿一个人住行不行啊?”关宏宇舒了一口气,瘫坐在沙发上,“全区统一停电。”

关宏峰看着一屋子的蜡烛,哭笑不得:“氛围不错。”

关宏宇笑:“不错个屁!你要是多晕会儿,我这儿就能摆成一颗心了!不过看老哥你还能开玩笑,看来你还真没事儿了。”

“你回吧。”关宏峰揉了揉太阳穴。

“那不成!今儿停电,你要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跟爹妈交代?”关宏宇站起身点了支烟,贼忒兮兮地看了眼关宏峰,“哥,我真不想看你这张脸动不动就晕倒啊!”

关宏峰顺手抄起身后的靠枕,扔了过去。

靠枕正中关宏宇的头顶,一气儿砸了个踉跄,差点倒地。

“怎么不躲?”关宏峰好笑地看着弟弟。

“躲有什么用?”

 

关宏峰觉得弟弟说了句颇有哲理的话。躲,从来都没有用。可他逃避的,从来不是黑暗,而是黑与白之间的灰。

 

 

VII 变数

人在面对变数的时候,做出的选择,往往倚靠直觉。关宏峰却在冷静地思考后,做出了理智的选择,或许说,他并没有选择,这一切不是直觉,谨慎却残忍。

他的弟弟变成了通缉犯,背负着一家四口的命案,逃到了他的怀里。

“哥,我没有杀人。”关宏峰从未见过如此仓皇失措的关宏宇。

“我不是叫你离开津港吗?”

“已经封锁了,我跑不掉……”关宏宇双目赤红,“那一家四口不是我杀的。”关宏宇自恃天不怕地不怕,好勇斗狠,但杀人却绝非他的选项之一。

关宏峰沉默着,从抽屉里拿了包没拆封的烟给他。关宏宇颤颤巍巍地拆了包装,点燃了烟,渐渐地冷静下来。

关宏宇简单地叙述了当天的经历,然后抬头看着他哥。关宏峰点点头,说了句:“我知道了。”

“哥,你要相信我。”

“我信你。”说完这句话,关宏峰觉得心口竟有些绞痛。

 

关宏宇渐渐变成了关宏峰,脸上的刀疤是他自己亲手划的。做事细心的关宏峰拿着从高亚楠那儿偷来的眉笔在他脸上描了个形状,然后问他,自己划还是要帮忙?关宏宇咬咬牙,还是我自己来吧。说完,从浴室里拿了块新毛巾,咬在嘴里,拿着据说连型号都和罪犯一样的小刀,在自己脸上划了条扭曲的口子。这道口子,就像是对过去的道别,也是自己沉冤得雪的唯一突破口,血顺着刀口流下的时候,眼泪也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关宏峰看着镜子里的关宏宇,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安慰抑或鼓励都是多余,只是愁眉紧锁。

 

人生,最怕“不得已”三个字。

 

 

VIII 特训

关宏宇在不超过70平米的空间里,局促地生活了半年。

 

这半年为了保持二人的一致性,他开始模仿关宏峰。说话的方式、走路的姿态、书写的笔迹、专业的信息。

小心谨慎,时刻带着手套,时刻轻声细语,时刻认真学习。

好像是对高中三年的荒废的报复,这半年的填鸭式学习让他苦不堪言。

“哥,我就不是读书的料,看得我头疼!”关宏宇一边享受关宏峰给他剪头毛的服务,一边拿着专业书籍嘀嘀咕咕。

“你如果不想被周巡一眼认出来的话,我劝你别偷懒!”关宏峰哼了一声,把电视机调响了一格。

“哥,至于么,我们都压低了声音说话,隔壁邻居哪听得见啊?”关宏宇看看镜子里的自己,脸上的伤已经结痂脱落了,渐渐变成了难看的疤痕,从外观上,两人几乎没有差别了。

关宏峰摇摇头:“明天我下班抽查,背不出来你自己看着办!”

关宏宇心说,你能拿我怎么办,但人在屋檐下,他还是赔笑道:“是是,我一定认真学习!”

关宏峰哭笑不得:“还有空说笑,剪好了,起来!”

关宏宇看看新剪的发型,接过关宏峰手里的剪刀,说道:“哥,你这手艺是越来越娴熟了。可是哥,我才发现,你英俊的发型主要靠的是发胶啊!”

“别贫了,快点剪好,睡觉!”

关宏宇照着镜子里的自己给关宏峰剪好了头发,然后看着关宏峰把理发工具一一收好锁进抽屉,赶紧自觉地扫了地。

 

睡觉的时候,两人背对背窝在单人床上。

“哥,说起来,咱们十几年都没睡一张床了吧?”关宏宇白天睡太多,晚上睡不着。

“嗯。”关宏峰睡意朦胧,迷迷糊糊地答道。

“我记得咱初中的时候,咱爸就亲手给咱刨了个上下铺,你还不乐意睡上铺,又不肯说出来,结果还是咱妈了解你,把我支到上铺去了……想想那会儿老哥你还挺可爱的,嘿,说你可爱仿佛在说我自己可爱!哈哈哈!”关宏宇忆苦思甜,笑了出来。

关宏峰却叹了口气,关宏宇的苦中作乐,令他不安。他们的计划究竟能不能成功,如此铤而走险,却好像并没有第二条路。关宏峰皱起了眉头,从来没有只有一条路可走的时候,只是不愿意选择其他的路罢了。

“哥,哥。”关宏宇见关宏峰不回答,又低声叫了两声,然后嘀咕着,“还真睡着了……”

说罢,关宏宇翻了个身,深吸一口气,从背后,抱住了关宏峰。

 

 

IX 对换

关宏宇憋屈地隐姓埋名了近半年,重见天日的时候,他便成了夜间的关宏峰。

一开始,他就好像是个不称职的演员,拙劣地扮演着关宏峰。

只是,他渐渐地越接近关宏峰这个角色,就越发现他哥身上背着的东西太多,而且越背越重。关宏峰有太多秘密,关宏宇无从得知,而这些信息不对称,使得他这个假关宏峰一路如履薄冰。

当周巡认出他来的时候,他竟然有种释然,心里仿佛得到了解放。

等关宏宇知道关宏峰在现场假造了自己的指纹栽赃的时候,他想去质问关宏峰,揪住他的领子问他为什么要陷害自己,但转念,他却什么都没问,只是胸口压得疼痛。

 

几天后,当他代替关宏峰戴上手铐的时候,是坦然而冷静的。

“哥,任何时候我都不会抛下你,就像你从没抛下我一样。”关宏宇觉得这是自己能说出口的最肉麻的话。

而关宏峰接受了他递来的围巾。

 

在韩彬的帮助下,关宏宇通过了指纹那一关,走进了监狱,他以关宏峰的身份带上了镣铐,这副沉重的枷锁,令他思绪万分。铁门落下的那一刻,他看到了西落的残阳,这让他想起了交换后第一天,他看到的日出。那并非什么美轮美奂的日出胜景,但那却是他在黑暗中隐身半年之后,第一次看到的阳光,温煦而耀眼。近一年来的点滴浮上心头,大约是时间变得奢侈,回忆就变得汹涌。他忽然想起,在他动手在脸上割出那条蜿蜒的伤疤的时候,从镜子看到自己兄长那意味不明的皱眉,此刻,仿佛多了一种解答。

他看到了事实的真相,但同时他也明白,他看到的,不过是真相的一部分。关宏宇还是选择相信关宏峰,把一切留给他去解决,兄长的心中隐藏的全部真相,或许,更痛、更悲壮!他选择了相信自己的哥哥,不论那个人对自己做了什么。

关宏宇在冰冷的监狱里,看着因为潮湿而洇花了天花板,用手,覆盖住了眼睛。

 

而活在现实世界里的关宏峰成了关宏宇,真正地走进了灰色的地带。刘音问他,这一切值不值。关宏峰笑笑:已经不是值不值得,也不是应不应该,而是,已无选择。

 

他们终于活成了彼此。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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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10-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