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Li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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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叶 微All叶】锦帆10

终于出现将军韩 vs 带队北伐王爷叶

活泼可爱周泽楷客串,成熟稳重羊习习客串

本周快8000字,我已经对我自己的弹性分回制没有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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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 家书抵万金

 

叶修率军渡过长江后,仍在扬州境内,一路无事,继续向北。

不久,前方有淮水阻道,淮水对岸便是豫州。豫州虽非扬州小朝廷所辖,但豫州刺史已白字黑字表明要助帝师北上,不料军队还没过淮河,豫州内部乱了,豫州军阀反悔了他们不愿王师北渡破坏他们的辖区,几个零散的军阀组了个联军,在淮水对岸列阵,浩荡荡摆开架势,使得叶修不好渡河,就地扎营整军。

天气一天天热了起来,魏琛一边大啖甘蔗,一边骂骂咧咧:“这帮言而无信的小人!大军开拔了半日连扬州都走不出去!”骂着骂着,想着什么地说了句:“诶?他们迎风布阵,我们何不火攻?!”

叶修笑笑:“烧什么?他们又没铁索联营!”

对方阵仗虽乱,但人多势众,何况又都是汉人,叶修实在不愿开战。

叶修按兵不动,只是每日照常操练,喊声震天。叶修整军严明,五万人遵命练兵,绝无偷逃入城者,与民秋毫无犯。

同时,叶修让罗辑按他的图纸造船,多多益善。

 

江南雨季,每日淅淅沥沥地下着雨。叶修看着营外雨势,叹了口气:“不知有多少地方要遭灾。”说着,显出了一丝焦躁之情,如此被困于淮水沿岸,实在无奈!

 

在苦等的日子里,叶修收到了南遁广州的喻文州和黄少天的来信,二人去和南海的叶秋做了邻居。二人在南蛮之地凭借着叶秋的资助,也拉起了一支军队,人数虽不多,但也浩浩荡荡地北伐而来。他们的军队经由荆州、荆门、意图过长江后打下襄阳一路,直逼神京。

叶修虽在回信中调侃二人想得过于完满,但多少稍微安慰地舒了口气,至少已不是孤军奋战了。

 

某日,在后方安排军粮的安文逸从六安城中派人来报,说粮草被盗了近千石!盗贼还留了字条,说大雨大涝、淹田毁稻,民不聊生、为民盗粮云云。

叶修看着来报,笑道:“哟,还是个侠盗!”

“王爷,您真是心宽!一千石啊!够一万多人吃一天了!”魏琛笑道,“反正一时半会儿打不起来,让老夫去捉个毛贼练练手啊?”

“你在这里看着,我亲自去!”叶修放下了安文逸的急报,笑呵呵地叫了包荣兴和唐柔,“你们两个跟我到六安走一趟!”

三人骑快马抵达六安,安文逸匆匆来接,带着叶修去了仓库。江南雨季,地上泥泞,叶修卷起衣袖绕了一圈,南方粮仓不似北方修于高地,挖洞深藏,南方粮仓未免雨湿,筑墙高垒。此高仓仅有一扇门,门口卫兵十二个时辰轮番把守,窗户开在高处,雨季墙壁湿滑,窗口又小,盗贼是如何获取了深在仓底的粮食?

叶修问安文逸道:“这小贼一夜间偷了一千石?”

安文逸抱拳道:“小人失职,经查,此人应是分了十余天偷走的粮食,之前忙于储粮、运粮,前两日打开这个粮仓,看见贼人字条才发现粮食少了。”

“你怎么看出他是分了十几天偷走的。”

“地上的脚印。”安文逸答道。

叶修认可地点点头,叫人在所有的粮仓墙上抹上油膏,然后带了包荣兴和唐柔在粮仓外的高楼上彻夜守候。

“王爷,王爷是如何得知这个毛贼今晚还会来的?”唐柔一身黑色短打,手握红缨枪,蓄势待发。

“是啊是啊!”包荣兴也凑来问道。

“他应该有不少人要喂……”叶修叹了口气,“徐州涝灾,逃难的人这一阵子应该都差不多能到六安了。”

是夜子时,果然有人从墙外翻入。

安文逸不会武功,但包荣兴和唐柔经过一年的调教功夫都已经很不错了,尤其是唐柔天资聪颖,更是将一杆银枪耍得有模有样。此时翻墙入来的小贼轻功十分了得,一看就是有扎实的童子功,也难怪粮仓守卫根本发现不了。

包荣兴眼尖,指着那人就叫:“小贼哪里跑!”

唐柔也提枪上前包抄。

叶修气定神闲地作壁上观,只见唐柔银枪飞舞,包荣兴抛沙走石,一时间好不热闹。营内守卫见状,也举了火把,过来助阵。

不料那小贼翻过高墙就不见了踪影,一群人声势浩大地追了一阵,却还是空手而归。

“包子,明日你还守着,不准出手!”叶修拿着手上的折扇,在包子头顶敲了几下,这小子,也忒莽撞!

 

第二天包子倒是小心翼翼了,可惜来者十分狡猾。那人手握钢钉爬上粮仓,从细窄的窗口里潜了进去。叶修叫人从仓库里捉住小贼,结果那个毛贼却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在十几人眼皮子底下消失不见了,寻遍了仓库内外也没有人影。虽没让他偷走粮食,可十几个官兵加上叶修他们三个武功不错的,却也没能抓住盗贼。

叶修无奈,只好叫人再守第三夜。

 

不料第三夜却风平浪静。三人在粮仓外的高楼上吹了一夜风,粮仓却风平浪静。等到东方泛起鱼肚白,一无所获。清晨,叶修强打精神吸了口鼻烟,却听安文逸匆匆来报,说他进入粮仓清点,少了几十石粮食,地上,还多了一个洞。

叶修下楼去粮仓里查看,果然地上有个被掩埋完好的洞,要不是安文逸心细,还真不易被察觉。

叶修笑道:“这毛贼还有些门道!居然还会土遁!看来我们不能如此守株待兔了!走,随我去找出这小贼!”

白天,叶修领着唐柔和包子在六安城周围四处查看。六安城是重要的粮仓,牵一发而动全身,因此城内守备并不敢让难民入内,只在城外搭了些棚子,也不敢动用军粮赈灾,只是施粥安抚,但灾民众多,仍有饿死的。城外三四里地的地方,灾民自发地聚集在一起。

叶修找了个人最多的,走了过去,只见几百人浩浩荡荡,在树林里搭了大大小小的棚子避暑,正值初夏,他们周围的野果并不稀疏,却并没有被啃食干净,也不像城另一头的灾民挖土而食。

“说不定,那个小贼就在这里。”叶修对唐柔笑道,说着又吸了吸鼻烟。

他找了个老人,柔声问道:“老先生,高寿啊?”

“今年七十啦!”老人答道。

“老人家,古稀之年啦!高寿啊!”

“什么高寿,这不也是个逃难的命吗?”老人摇摇头。

“你们从哪里逃难来啊?”叶修继续问道。

老人答道:“从徐州来,淮河下游泛滥,地都被淹了,就拖家带口出来讨饭。”

“怎么那么多人啊?”

“从老家出来的时候人没那么多,后来临近几个村子的人聚了聚,人就越发多了!这里少说也有三四百人了吧!”

“老人家,没饿着吧。”叶修作势要掏钱袋子。

“不用不用!”老人按住了叶修的手,“这位老爷看着面慈心善,谢您的好意。不过我们这几百人都还吃得上饭。”

“哦?官府开仓赈灾了?”

“哪里的话,官府连六安城都不让我们进。”老人摇摇头,“有个一同逃难的年轻孩子,说是认识城中大户,每天都去找那位老爷要了粮食来接济我们。我们凑了些钱,虽不多,也想谢谢人家的好意。不过那孩子不肯收,说是等开城门了,叫我们都去给他的田庄做些农活就好。”

叶修回头看了看唐柔和包荣兴,笑笑。

老人说着抹了抹眼泪:“我的儿子在路上就饿死了。要不是他呀,我的两个小孙子也都饿死了……”

“老人家,这样的义士我倒要认识认识啊!”叶修借机问道。

“这位老爷要认识他做什么?”老人还有些警觉。

“我是个行商,最喜欢结交些江湖朋友。”叶修顺口说道。

老人淳朴,不再怀疑:“二娃,带这位老爷去找你莫大哥。”

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孩子停下游戏,跑了过来,带着叶修往人群最深处走去。

“那个就是莫大哥了。”孩子指着一个一身黑衣面无表情的青年,说道。

叶修还未近身,那人已经飞身往外跑去。

叶修不精轻功,倒是包荣兴年轻活络,追了上去。叶修和唐柔紧跟在后。

那个莫姓青年轻功了得,几下便甩开了三人,往树林深处跑去。

 

叶修听闻过东瀛忍术,极善脱逃与伪装,觉得此人举止倒和所闻的忍者有几分相似,不似中国功夫。他停下脚步四周环顾,果然发现一颗树上有人隐匿于叠叠树荫之中。叶修借手上利剑,飞身上树,向那青年砍去。

他有惜才之心,并未用全力。那个莫姓青年轻功虽好,对拆功夫却落于下风,再加上包荣兴和唐柔赶来围剿,终于把那人打翻在地。

“你逃什么?”叶修笑问。

“哼!”

“你叫什么?”叶修又问。

那人不答。

“那我回到你那个村里,跟他们讲你所谓善人施舍的粮食都是你偷的军粮咯?”叶修笑道。

“莫凡。”

“啊?”叶修没听清,又问。

“我叫莫凡。”莫凡又说了一遍,一字一顿,一脸不快。

“莫凡,名字不错。”叶修点点头,“这身武功,不似中原功夫,你哪儿学来的?”

莫凡又不说话了。

之后叶修又问了几个问题,莫凡一样昂着头,一言不发。

“要杀要剐,随意!”

“我把你抓去砍头,你这几百人是不是就要活活饿死了啊?”叶修回头看看那群逃难的所在方向。

莫凡愣了愣。

“所以说年轻人莫要冲动。”叶修摇了摇头,“这样吧,你跟我去当兵吧,我给你发军饷,只要你好好打仗,我也不跟你那些乡亲说你盗粮的事。”

莫凡看着他,仿佛在说,那么那群逃难的老乡呢。

“外面那群逃难的,我可以让六安守备打开城门放他们进去,但要保证他们进入之后安心找些活计,不可作乱。”叶修又道。

莫凡半天才点了点头。

叶修带了莫凡回到六安官仓,让安文逸给他造册入军。安文逸只抬头看了看莫凡,也不多问,自去安排了。叶修亲自跑去和六安守备商量了几句。守备不是个不明事理之人,不肯放人只是怕军粮有误,听了叶修的一番话,便叫人打开城门放逃难者入城,妥善安置。次日,叶修又命人发了个招兵公告,入军先发一月饷银,逃难者中多有跟随他参军者。

 

招兵之后,包子很快跟莫凡的同村几个人混得熟络,打听到莫凡是个孤儿,小时候跟着个东瀛来的落魄浪人长大,所以学了些奇怪的武艺,也因为他和那东瀛人语言不通,所以从小养成了沉默寡言的性子。小时候有些小偷小摸的坏习惯,后来被他的养父打了几次,就收敛了。这次逃难,多亏了莫凡一路照应,不然这几个村子的人也未必能走到六安来。不过那几个人也说,他们自己村里的人根本就不信莫凡所说的认识城里的大老爷,他是个无父无母,亲戚朋友一应全无的人,怎么可能认得财主,多半是他偷来的,但村里人都不说破,毕竟那是救命的口粮,只背地里称他是侠盗。

包子打听了来,立刻也就像叶修汇报了。

叶修坐在塌上扇着扇子,听完了点了点头,吸了口鼻烟。

“王爷,这鼻烟虽是个好东西,可也不能天天吸啊!还是在西域好,将军不让您吸鼻烟。”包荣兴耸耸肩,絮叨道。

叶修拿起手上的空瓶子,向包荣兴扔去:“臭小子,没大没小!”

包荣兴伸手接了空瓶子,嬉皮笑脸:“谢王爷赏!”

 

很快,叶修领着包荣兴、唐柔和莫凡回了军营。

安文逸负责练兵,叶修命他一月之后将新招的两千人送至前线。

 

入了军营,莫凡虽还是沉默寡言,倒也没有再做出偷摸的事情。苏沐橙听说他是个孤儿,想想自己也是无父无母,唯一的兄长还在十年前死于非命,自己也是个孤儿,内心便有了几分同情之心,就让莫凡跟着自己历练。

 

话说兴军在淮水对岸被困,一等竟拖延两个月,豫州州府兵合兵当地土豪家兵,浩浩荡荡十五万众,虽不十分齐整,但人数众多,在河对岸黑压压地扎了几里地,叶修不想在此损兵,不肯强渡。渐渐地,竟直等到了大暑天。

“王爷,我们这样天天守着营寨,会不会失掉军机啊?”包荣兴见军队裹足不前,抓耳挠腮。

站在一旁的其他人也纷纷竖起了耳朵。

“哟,你还知道军机!”叶修笑笑,喝了口茶,说道,“凉了。”

“哦,我去倒茶!”包荣兴瞬间忘了方才所问。

倒是魏琛恰好进入营帐,说道:“王爷,老夫已从安文逸那小子手里接了粮草过来,那小子倒是个心细之人,粮草平安送达。看这情势还是没打起来啊!”

“现在怎么打?我们要过河啊!”

魏琛皱着眉头想了想,到底是战场上摸爬滚打了多年,忽地笑道:“王爷,在等援兵?”

叶修接过包荣兴递过来的热茶,喝了一口,笑道:“然也。”

所有人都恍然大悟,各忙各的去了。

包子放下了茶壶,这才抬头看了看叶修:“老大英明!”

 

果然,几日后,周泽楷帅本部水军,朔淮水而上。叶修见到周家军船帆的时候,便让罗辑将新造的军船也下了水,然后下令出击,强渡淮水。周家军并不登岸,只在船上万箭齐发助叶修大军渡河。豫州联军内部面和心不和,豫州兵本就是散兵游勇,虽说守将下令要击敌半渡,但底下的人见一支王师、一支不败之师浩荡荡而来,他们的船又快,便有了异心,散乱地往后退了起来。后方的军队见前方的退了,更是慌不择路,也夺路奔逃。

兴军刚刚过河,摆开架势要打,而豫州这支东拼西凑的杂牌军却早已不战自溃了。

 

渡过河去,魏琛立刻骂道:“这帮孙子守了老子两个多月,天天想着击敌半渡,这会儿都逃得不见踪影了!”

等五万大军统统安全渡河之后,叶修才和周泽楷等人相见。

周泽楷独舟上岸,带了左右两位副将来到山地上和叶修相见。

周泽楷身高八尺,却是个眉清目秀文弱书生的样子,若非一身戎装,恐怕没人知道他是个少年将军,颇有周郎“江左风流美丈夫”之姿仪,恰他又在江南守海域。他左侧站着副将江波涛,另一边站着叶修举荐过去的孙翔。三人向叶修行了君臣之礼。

“周将军,好久不见!”叶修拱了拱手。

“王爷,久等!”一袭银色铠甲的周泽楷抱拳道。

一旁的江波涛立刻上前:“我等接到王爷信函,便按王爷所供图纸紧急造了内河军船,点兵整军不敢有一刻耽搁,可惜河水泛滥,我们又是逆流而上,因此让王爷久等了!”

“客气了!若非周将军相助,此番小王恐怕无法如此毫发不伤地渡河。”叶修笑道。

“王爷所画图稿神乎其技,军船虽小,却十分灵便。”江波涛说道。

“此稿并非小王所画,是我军中一位能人所画,我用船之时不多,一直放在手边没在意,不想这次却在这里派上了用场。”叶修笑笑。

“只可惜我们海战为主,这些小船恐怕入不了海,空放着只怕没两年叶就坏了。”江波涛叹了口气。

虽说叶修急需内河战船,但毕竟是周家军建的船,他还是笑着从袖内取出图纸铺开:“周将军、江将军放心,周家军的确少有河战,这些船只也的确吃水不深无法入海,不过这位朋友在画这些图稿之时就已想到了。”

“怎么说?”江波涛急忙问道。

叶修顿了顿,笑着在稿上几处指了指:“只要在这里这里稍作改造亦可民用,不为浪费。细微之处我过会儿请罗辑自己与你们解释。”

江波涛这才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

而一旁的周泽楷却眉头深锁,半天问了一句:“接着,走水路?”

叶修愣了一下,才意识到这个问题是抛给自己的,便笑道:“是。”

周泽楷转头看看江波涛,江波涛会意,虽然他管账,但到底是这位周家少爷做主。江波涛虽然心疼钱,倒还是大方地一拱手:“是末将有欠周详了,这些战船悉数赠与王爷,也算是我等预祝王师北定的贺礼!若非海事吃紧,我等也想助王爷一臂之力啊!”

“客气了……”叶修摆摆手,本没有故意讹他们的船,但周泽楷是个固执的人,推脱了两回合,叶修也便不再虚礼。

“王爷,溯水而上,越发凶险,若有急难之处,请务必不要外道。”江波涛应周泽楷的眼神,又说道。

叶修笑笑,却没接这话茬,只拿了两张图纸出来,递给周泽楷他们:“这也是罗兄弟所画图纸,是海船,也颇有些妙处,供几位参考。”

周泽楷接过图纸,瞄了几眼,便看出这些设计地与众不同,道了声谢,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同时也明白,叶修不要他们参与北伐,让他安心东南抗倭。周泽楷和叶修又说了些海防军务上的事,江波涛一直在给沉默寡言的周泽楷作补充。几人聊着聊着却都愁眉苦脸起来,海防困难,北伐也难,前途茫茫。

叶修叫人去倒些茶来,终止了沉重的话题。

 

正事都说完了,叶修才意识到周泽楷身边还站着面色沉重的孙翔,那小子换了身行头,乌金却邪却还是握在手里。还是年轻气盛的样子,倒是少了些粗鲁莽撞。

“孙小将在南方还习惯吗?”叶修拿起热茶,转头问道。

“谢王爷关心,末将在江南已经习惯了。”孙翔抱了个拳,从包荣兴手里接过茶杯,又道了声谢。

包荣兴是见过孙翔两面的,此时见他有礼有节,不似之前那个提枪要刺杀叶修的愣头青,一时有些诧异,看向叶修。

而一旁的苏沐橙因苏家手里有兵,先王太后和之后的陶轩都很巴结她,在京城多次见过孙翔,也不算陌生,那时她不很喜欢这个做事莽撞的小子,后来他家遭受变故,他投入周家军的事沐橙零零散散地听说起过,但也没想到他能有如此改变,此时看到孙翔和以前判若两人的样子,也是大大地惊讶了。

叶修见两个知情者一脸茫然,只笑了笑,脸上云淡风轻,招呼众人喝茶,和周泽楷、江波涛又聊了聊沿海倭寇的情形、以及长江下游所受水患的事情,不由得又感慨了一阵。

 

待众人散去之后,孙翔单独留下,向叶修一拱手:“多谢王爷及时通报,末将才能将金墉城中父母及时救出。”

“何足挂齿。”叶修摆了摆手。

孙翔不仅仅是经了家变,还经了国亡,逃亡途中又见到民间疾苦,接着国破家亡、南方倭寇泛滥,如此两三年来每日每夜都是血泪,怎会长不大呢!早不是那个不可一世的莽撞少年了!孙翔身上傲气仍在,鲁莽却已少了。

叶修欣慰地点了点头,看着孙翔转身退了出去。

 

周家军为水军,护送叶修渡河后没有几日,也便退回沿海了。

叶修也领兵继续北进,向着真正由匈奴统治的州县挺进。虽已近中秋,大军却并未稍作停留,一路疾行。

真正的战争还未开始!

 

此时的西域和中原已断了官路长达一年有余。

乌孙与匈奴西部势力联手,形成掎角之势,意欲夹击西域都护府,迫韩家军撤离西域。许多小国也纷纷起事,一时西北乱作一团。韩家军忙于四处“灭火”,疲于奔命。幸亏军师张新杰以三寸不烂之舌四处游说,不费一兵一卒瓦解了乌孙与匈奴的联盟,加之匈奴内乱,西北之乱才稍稍得以缓解。

此时,张佳乐从流放地逃了出来,投入西域都护府中。又有老将林敬言从京城单骑而来,两人都成了韩家军中肱骨。

这一年西域和中原断了往来,官路驿站一切皆无,韩文清在静下心来的时候就会想着,叶修此时身在何处。虽时不时有零星江南的消息传入西域,可终没有切实消息,多是些传闻。

是年中秋佳节,军营里虽打了月饼,但连日征战,兵困马伐,乌孙兵刚退,才得休整,众将士对月饼都兴致缺缺。

韩文清看着下人端来的月饼,也摆了摆手,没有胃口。

此时,张新杰却一反常态,满脸笑意,兴致冲冲地走进营帐:“将军,王爷来信了!”

韩文清眼睛一亮,立刻伸手接过,展开这封已被揉得褶皱的信,果然见到路叶修的笔迹,叶修说他已平安到达江南,在陈家落了脚,开始筹军北伐等等。送信来的,是一年多前跟着叶修入中原的一个韩家军。韩文清叫了这人来问,才知道,这人来得不易,四处战火纷飞,他绕了远路才得以送达此信。这一封信,他整整送了大半年。

韩文清看那人退了出去,伸手将信上的字一一抚摸过去,一年多来,只有这一封信,相思深埋在心里,却被一封报平安的信牵引了出来。此时的韩文清有种家书抵万金之感,抬头看着天上一轮明月,叹了口气。现在的叶修,究竟如何呢?远方的人,是否安好?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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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08-09